[原创]小评诸葛亮五次北伐兼谈魏延的子午道战略

小剑仙

诸葛亮五次北伐，我们可以看出，三次从祁山方向打，两次从谷道方向，显而易见可看到只有第三次和第四次，魏军打了败仗的。


第一次：图陇右，出祁山，夺三郡，被魏军破街亭，破列柳城夺回。俘姜维和民千余户归，诸葛亮自贬三级。


第二次：图陈仓，走陈仓道，被魏军侦悉，派费曜援助陈仓，郝昭坚守二十余日，诸葛亮攻而不破粮食耗尽返回。魏将王双来追击，被诸葛亮破之击毙，获小胜。


第三次：派陈式攻取武都，阴平二郡。郭淮出战，诸葛亮亦出自建威，摆出出祁山的姿态，郭淮忌惮声东击西之策，为保天水郡，引兵回。夺二郡，诸葛亮官拜丞相。（曹真用子午谷讨蜀，诸葛亮征调两万人坚守汉中，在武都机动作战，魏延，吴壹各帅万人出阳平关入武都。破费熠和郭淮所部，魏明帝命令曹真班师回朝）


第四次：诸葛亮围攻祁山，再破费曜和郭淮于上邽。司马懿坚守不出。司马懿派张郃围攻王平不得，诸葛亮使魏延，吴班破司马懿，获首三千。诸葛亮粮尽撤退，派张郃追击诸葛亮，受伏击身死。


第五次：诸葛亮出褒斜谷两月，屯兵五丈原。司马懿引郡渡渭，背水为垒拒之，坚守不出。郭淮屯兵北原防止诸葛亮隔绝陇道。诸葛亮夺北原而不成，使出声东击西又被郭淮识破，只好与司马懿决战，但司马懿坚不出战。诸葛亮病亡。蜀军粮食耗尽退去，司马懿追之，蜀军反旗鸣锣，司马懿退走。


关于诸葛亮的第一次北伐，大家都会所了解，即使没听过《失空斩》，《三国演义》里也有描述、此役争议甚多，笔者觉得简单陈述起来太没意思，于是采用一问一答的形式，解开一些谜题即可，关于魏延的子午道战略留到最后才讲。


下面思考第一次北伐的几个问题：


一，从第一次北伐开始，诸葛亮为何先图陇右？


首先陇右魏军兵少，人心不符，连接羌民，是魏国的薄弱环节乃是其一。陇右是麦产区，有七个个郡之多，人口粮食富足乃是其二。陇右可依靠渭水既可漕运又可利用河道乘流而下攻击关中，乃是其三。按柿子挑软的捏的常理，肯定是先拿着开刀。蜀汉共有兵将官吏共142000，而人民总共有28万户，人口98万（也有128万之说）。也许超过十人养一兵的极限，达到如果不占地，不开疆扩土更无力北伐。对于蜀汉兵少贫瘠，人才凋零来说，打薄弱的陇右有没有好处，不言而喻。诸葛亮出祁山到陇右虽然绕远，但地势较比谷道平坦，极有利于大军行进。诸葛亮认为只有夺取陇右特别是介雍、梁之间的天水郡才能慢慢蚕食关中。而且诸葛亮出兵之前在南安、安定、天水三郡之中是大量亲蜀汉的势力已有联络，诸葛亮一北伐，他们就相应叛乱。


二，第一次北伐为什么会失败？


主要还是马谡失街亭的缘故。有人说这是诸葛亮的指挥不当，派马谡去对付魏国名将张郃，这是很低级的错误。我认为这种说法是极为荒谬的，首先诸葛亮不可能先知道魏将是张郃才派马谡去守街亭。诸葛亮派马谡防守街亭当然是防魏兵从此而来，但诸葛亮肯定不知道领军的是张郃还有五万大军的人数，因为诸葛亮是先派马谡去的，蜀兵主要是步兵，有利于翻山越岭，而魏兵大多数是骑兵，平地行军很快，如果诸葛亮事先知道张郃率五万大军来才派马谡去肯定来不及守街亭了，连修工事都来不及。有一些人为马谡辩护，说是诸葛亮是得知张郃要来才派兵驻守的，马谡上山是没有时间修工事，这种说法是错误的，最显著地证据是王平的劝言，如果没时间修工事，王平是不会劝马谡的，诸葛亮也不会有派马谡去对付张郃这样名将的过失，因为诸葛亮不可能事先知道来攻打街亭的是张郃。当然，诸葛亮是看错了马谡，这是他用人失察，若是换上王平这样偏将街亭是有把握守得住的，王平是北方人当然不会犯马谡那样的错误，只要这个将领中规中矩，一般都能守得住，事后王平被诸葛亮拜为参军。张郃虽是名将但却是缺少智谋之人。街亭是陇右靠近径水的要道，街亭一丢，天水就无屏障，魏延在安定就会成为孤军，所以一定要守，诸葛亮派驻兵这里是基于将领的地理常识，而不是等到魏军出兵才派马谡，这种后发制人的水平就很低了。


而赵云这一路，诸葛亮在总结的时候说：“大军在祁山、箕谷皆多与贼，而不能破贼为贼所破者，此病不在兵少也。”祁山之失，主要是马谡没有守好街亭，马谡部被张郃破，导致张郃率五万骑兵长驱而入，高翔部被郭淮破，魏延撤守安定。蜀军多是步军在陇右没有立足点，就算人在多，兵种上没有优势失去也正常。而赵云在箕谷只是充当佯兵之责，在山地之中反而被数量少于己方的魏军所破，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事实上，可以看赵云的传记，虽然此人忠勇有加，但的确没有什么骄人的战绩，蜀书六—五虎上将中，他是排最末的。也许正是因为他有忠勇之义，战斗勇猛，刘备才对他如此抬爱（《云别传》中记录的都是赵云勇猛的轶事，但是赵云还真没有像关羽水淹七军，黄忠破夏侯渊，张飞破张郃这种指挥全军得胜的战例）。战后，赵云被贬为镇军将军。与赵云一起领军的邓芝，长于外交和军政，但对于行军打仗则缺乏谋略。箕谷这一路的失败也在情理之中了。不过要说一点的是《蜀书赵云传》则提出了与诸葛亮相反的说法，而说是赵云率兵少，才会失利。而且“敛众固守，不至大败。”这种说法有点欲盖弥彰的春秋笔法之嫌。且不说有诸葛亮证词在先，既有“敛众”之词就已经说明，这支军队已经被打得散乱不堪，撤退不是有条不紊的，如果不是被打散了，又何来“敛众”之说？这不是被“破”，是什么呢？


三，街亭为何如此重要？


街亭这地方应该就是天水郡附近的略阳一带，是关山和陇山的结合要道，从关中到陇右是一条要道。地理位置如同关中的函谷关一样，只要会打仗的人都会防守这里。东汉时期刘秀与隗嚣曾在街亭周边的陇山一带展开了历时两年的争夺战。刘秀初期集中精兵良将，分路向陇山实施正面进攻，竟被阻于诸要隘之口，不能逾越一步。这是因为在山地作战中，攻者在山隘之前无法展开兵力的结果。陇西太守游楚就曾对诸葛亮说：“卿能断陇，使东兵不能上，一个月内，陇西吏人不攻自服，卿若不能，虚自疲弊耳。”这断陇关键是什么？保持陇右策略的平衡就是要靠把守着自泾河谷地进入陇西的要道——街亭。如果街亭失手了，陇右就会展开一个豁口，魏军就从关西到了陇右。如果街亭守得住，进入对峙的话，魏延从安定向东南，吴壹从冀城向东北，倒可以创造歼灭战的战机，但街亭一丢，魏延不得不放弃安定郡，以免被分割。天水郡也失去屏障，给了郭淮破列柳城的战机，蜀军进无所据只能撤退。第一次北伐大好的机会就这样丧失了，这样诸葛亮所要夺取的战地重点天水郡就会受到威胁。而且魏军还可以阻断天水郡和较远安定郡之间的联系，这也是魏延撤退原因。




四，马谡是否打不过张郃？


马谡的确不是张郃那样有名，但只要马谡作为一名称职的将领，守街亭应该没问题。街亭地理位置重要，诸葛亮给马谡的兵力，马谡，王平，张休，李盛，黄袭每部千人，共有五六千，那时魏延已拿下安定郡，也有为应，兵力足够了。是马谡自己在蜀地待太久，只顾着摄于蜀峰的险峻而忽略了黄土高原的干旱气候给人的影响。自作聪明的缘故。张郃有勇有谋的确是名将，但若果马谡自己不犯错，诸葛亮阻兵于陇山一个月的目标是可以达到的。后来张郃破马谡后，王平使出了鸣鼓疑兵的空城计就把张郃迷惑住了，使得蜀军撤退的时间。后来王平守南围，张郃去攻打，王平坚守不动，张郃也无可奈何。足以证明，张郃虽是名将，但碰上一个智力相等的人就形见拙。张郃胜过马谡乃是具备了将军的地理知识及经验。而王平只是个区区的一个偏将，没有张郃的勇武，还是个文盲，命令都得靠手下来写（只识得十几个字，连兵书都看不了），打仗全靠经验，却能两次胜于张郃，足以证明不是张郃太勇猛，而是马谡不成器。


五，当时诸葛亮本部在哪？


史书上没有说，据我个人推测是在渭水河谷。诸葛亮当时的设想是让赵云等在箕谷动作造成直入关中的假象来疑惑曹真，曹真当时是被疑惑了。但又很快识破了诸葛亮意在夺取陇右，所以说出“亮贪三郡”的话。派张郃出兵夺街亭，主力则向上邽移动。诸葛亮当然是要夺取能断陇的地方。街亭是一个，渭水河谷他则亲自来防。曹真所部首先是担心赵云方向的疑兵就是怕赵云出箕谷到郿攻击陈仓—长安一线，而渭水前线只有郭淮少量先锋部队抵在上邽与诸葛亮主力对峙。诸葛亮也明白曹真只会分兵必定不会亲自督师走街亭那条路，而是依序渭水河谷往上游进兵。倘若街亭一失手，那么蜀军就得面对两路大军的进逼。


评述诸葛亮的第二次北伐



诸葛亮第二次北伐是在魏太和二年冬十二月，选择了与第一次北伐的不同路线，那就是陈仓道。之所以走不同于第一次夺陇右的道路，乃是距离第一次北伐结束上不满一年（蜀军元月出兵），魏军可能尚且还防备着陇右。在魏明帝太和二年，八月至九月。北魏和东吴发生了一场大战，先是吴国的鄱阳太守周魴以断发之举来诈降。魏国信以为真，派征服东大将军曹休率五、六万兵骑深入吴国，没想到在石亭中了陆逊的埋伏，破魏军一万余人。若不是魏将贾逵来接应，用旗鼓作为疑兵吓走了吴军，曹休性命恐怕难保。吴国缴获了牛马驴骡车乘万辆和大量军资器略。此次打败，对付东吴的曹休气得背发疽病而死。（实际上战伤而亡）。诸葛亮闻曹休败，士气低落，关中空虚，于是发兵出散关、攻取陈仓。表明上出兵陈仓看似有点无厘头，实际上是诸葛亮是为了切断关中和陇右的联系，陈仓西联陇右，北连安定，韩信以夺此地助汉军收三秦，这是经典战例。陈仓道是秦岭四谷道中比较好走的地方，据说可以跑马。对于诸葛亮第二次北伐，曹真是预感的。早就说了“亮后出必从陈仓”之言。可能是事先北魏对征吴有着太多的期待，投入了很多资源，但在对陈仓防守好像没有尽力。首先是让诸葛亮轻松地出了大散关（这里似乎没人防守），继而防守陈仓的兵力也只不过区区“千馀人”而已。好在防守陈仓的是郝昭。《魏略》曰：“昭，字伯道，少为部曲督，数有战功，为杂号将军，遂镇守河西十馀年，民夷畏服。”可见是挺有本事的人，不但会兵法还会能治理地方。



郝昭给诸葛亮吃足了苦头，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诸葛亮用云梯冲车攻城，郝昭就用火箭射烧云梯，梯上之人全烧死；郝昭又用绳系石磨扔下城，把冲车压折；当诸葛亮以百尺高的井阑（十几米高的攻城武器），作为士兵攀爬的平台向城内射箭时，郝昭则在城内筑重墙以为应对；当诸葛亮以挖地道的手段攻城时，郝昭则用掘横沟堵的办法来破诸葛亮的进攻。这样两军一共奋战二十余天后，魏军将领张郃率援兵三万赶到，蜀军的军粮也要用尽了，诸葛亮只好撤兵。这时魏将王双以为蜀军认为魏军势大，被吓退了，就率骑兵追击诸葛亮部。（这样做法很可能是经过张郃的同意的）史书载：“亮与（双）战，破之，斩双。”魏军骑兵向来凶悍，加之蜀军大部为步兵，之所以魏军被破，应该是王双误入陈仓山道所至。设想蜀军占据山头，依靠有利地形，以射向山下的骑兵，那么再强悍的骑兵也是活靶子，蜀军胜利总算为第二次北伐的无果挽回了几分颜面。




具体说来，第二次北伐让我感觉蜀军发兵实在是很仓促，完全是听到曹休征东大败后，而马上急忙发起的。从出兵、交战到收兵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与第一次北伐时诸葛亮建兴五年三月才赴汉中，而次年春（正月）时出兵陇右，简直有天壤之别。据我推测诸葛亮所带的兵力和粮食都比较少（兵力大概两三万），否则如何解释诸葛亮能迅速出兵散关直达陈仓城下。对比一下第五次北伐时，诸葛亮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走出葆斜谷，屯兵五丈原，从春三月与魏军相持到了秋八月，足可见辎重之耗费巨大，而不是短短二十多天就班师回朝。当然那时已经有了木牛补给能力稍微好了一点。据说魏国发兵的时候，魏明帝亲自给张郃他设酒宴送行，问他：“将军如果晚到了，那诸葛亮岂不是得到陈仓了。”张郃大概推测出诸葛亮的军粮不多，不能久攻，张郃反安慰魏明帝道：“估计臣还未到，诸葛亮便撤军了，我估计诸葛亮存粮不足十天。”第二次北伐，诸葛亮计划应该是拿下陈仓后，以守为攻，切断陇右和关中的联系，得到一个切入点后再图陇右。关中关系到魏国的兴衰，第一次北伐时，蜀军虽图陇右，由于赵云佯攻箕谷，使得曹真担心蜀军会从秦岭方向攻打关中延迟了救援陇右的速度。而魏明帝又马上急匆匆地赶来行幸长安，以安人心，一直待到四月份才回洛阳。可见魏国对关中重视，远胜陇右（当然这并不是说魏国就可以放弃陇右）。光凭蜀军的兵力不可能效仿当年韩信暗度陈仓就能平定三秦的战绩。一来，蜀军没有韩信那样的将才，诸葛亮也无此才能，蜀军不乏王平，张嶷这样守城名将，但缺乏总战略。旗下的赵云、魏延等虽是猛将但并无此智慧（魏延的子午谷策略以后再提），姜维虽有歼灭万人以上的战役，雄心又高，但谋略还是差得多。二来，魏军的战斗力极强，数量又多。魏国上下大概有二十多万兵力，有以骑兵骁勇。其一半驻守长江沿岸，其余陇右大概一万，关中大概有两万，洛阳和许都，邺城重要的京畿之地大概有两三万卫戍，北方也有数万人。关中一有不测，河南很快会发兵进来。而蜀军一共只有十万兵四万官吏，一次北伐冲顶只能发七八万人。而且大多数是山地作战的步兵。一遇平原骑兵可谓大大不利。所以蜀军并没有和魏军决战的本钱，只能慢慢蚕食。三来，北魏在陇右并不得多少人心，但关中却不是，关中早在曹操的年代就是重要的经营地，甚得当地民心。当年汉军之所以能取得关中，无非有一个原因是秦旧将章邯不得人心，还有项羽残暴杀戮秦军战俘的结果。现如今单是一个郝昭就能让陈仓这座小城上下一心，其他地方更不用说了。




评述诸葛亮第三次北伐

其实这次北伐不过是第二次北伐的延续，蜀书上寥寥数语也没讲太多。这次诸葛亮出兵方向是往西，又是瞄向祁山的方向，但并不是为了图陇右。从建兴六年十二月刚结束战事后，到建兴七年春，诸葛亮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北伐，时间如此紧凑，足以表明上次北伐的兵力并未遣散，这次诸葛亮的目标是收复武都，阴平二郡。其实二郡名义上属于北魏，可早已纳入蜀国实力范围之内，当年曹操撤守汉中时就把武都的氐人部落迁移到了天水一代，可见这二郡已人烟稀少。我们可以看出第一次北伐时，武都和阴平二郡地理位置上处在祁山右下东南方向，若是这里有魏军驻守，那么诸葛亮第一次北伐时正好绕着这经过，魏军岂有不查之理？若是诸葛亮退入蜀境，这二郡恰恰可以担负起掐断蜀军后路和粮道的重任。可见魏军并没有重视这里，而诸葛亮开始也亦然，而此时这块对于蜀国的武都，平阴二郡恰恰被诸葛亮打起了主意。从诸葛亮发兵来看，攻打二郡的将领居然是蜀国的水军将领陈式。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蜀书上他没有列传，现实中没看到任何突出的战绩，并且随刘备入蜀时有被张郃杀败数千人的败绩，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担起了重任，诸葛亮他想干嘛？难道诸葛亮滥用马谡，用人不查的毛病又犯了？或者说是诸葛亮认为收复武都、平阴二郡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已经十拿九稳了。用陈式为将，这只不过是一个饵。果然，陈式在攻打二郡的同时，魏雍州刺史郭淮领兵而出，欲攻击陈式军，可没想到诸葛亮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率军出至建威（甘肃西和县西北）。诸葛亮此举让郭淮误认为诸葛亮要么是包抄他的侧翼，要么是把他调出来直扑天水郡。于是吓得郭淮又退回了天水。这样武都、平阴二郡落入了蜀军的手里。奇怪的是魏书上无论魏明帝、曹真、还是郭淮的传记都没有记录此战事，也没有人因为丢失二郡而被处罚，可以表明武都，平阴二郡对魏国来说如同鸡肋一般，有则不用，弃之可惜。此战可谓没打什么仗，史书上连伤亡和损失都未提，可见是北伐牺牲最少的仗。诸葛亮在此战中略胜郭淮一筹。收回二郡，这都是事实，蜀国夺此二郡可以消除魏国嵌入的突出部，加大蜀国西方向的战略纵深，也更好地能安抚当地的氐、羌少数民族。事后，蜀主刘禅也因诸葛亮收复二郡，给了诸葛亮一个台阶，恢复了他失街亭导致北伐失败而自贬的丞相官位，后主所做目的以表示对诸葛亮的信任和北伐的支持。




评述诸葛亮第四次北伐

建兴八年秋七月，这次轮到曹真坐不住了。刚升迁到大司马的曹真，已有赐剑上殿，入朝不趋的特殊待遇。获得如此恩宠的曹真自然为了报答魏明帝的君恩，必须要以夺得更大的丰功伟绩以报上。灭蜀恰恰是曹真最大的心愿。对于诸葛亮几次三番趁魏国有事之时开始北伐（不是孟达叛乱就是吴国伐魏），曹真虽都一一化解，但终究觉得愤愤不平。怎么老是你主动来打我，我怎么不能打打你？于是他上奏魏明帝：“蜀连出侵边境，宜遂伐之，数道并入，可大克也。”魏明帝听后，竟然从之，这令许多朝臣未想到的。对于曹真这位族叔，魏明帝是比较信任的，曹真年少时曾射杀过猛虎，与曹休一样率领过虎豹骑等精锐骑兵。曹休击败过蜀中的大将吴兰，曹真则破过蜀军于下辨。从魏文帝开始，曹休为征东将军对付东吴，曹真为镇西将军对付蜀汉。曹休死后，魏国如断一臂，掌握军事战略的就得仰仗曹真，当然，还少不了一个司马懿，但当时有曹真在，司马懿总是矮了一级。魏明帝上位之初，便有穿秦岭谷道以图蜀地的想法，不过被散骑常侍孙资给劝住了。他给了两个理由：一来秦岭谷道深险，二来灭蜀动则十五六万兵力，耗费巨大。不如镇守边关，以逸待劳。魏明帝当时刚登基，却也不想大动干戈，只等蜀军先从谷道攻入，疲于奔命时才后发制人，以这种策略想把蜀军慢慢损耗消灭。而其后发现蜀国三次北伐，两次失败而告终，虽然蜀国在国力上有大的损耗，但主力部队基本保持完整，魏军并没有大量歼灭蜀军，搞出像官渡、赤壁、火烧连营那样战例。第一次北伐，魏军虽夺回陇右，但三郡附亮一起叛乱，足见那里的治理工作未搞好，人心思汉，大丢面子。第二次北伐，诸葛亮虽未取到陈仓，但魏军却白白折损一将王双和部分骑兵。第三次北伐，魏军损失可能极微，但武都，平阴二郡却落入蜀军手里，虽是荒凉之地，但好歹也曾是魏国的领土主权。魏军虽挫败蜀军的进攻，但自己也没占什么便宜。所以这次魏明帝不顾华歆，陈群等人的反对，同意征蜀，并亲自送曹真出发。




魏军这次征蜀，分批几路进军，一是曹真、张郃率领主力入子午谷；二是司马懿从襄阳溯水入川，与曹真军会师南郑；三，费曜从陈仓转道武都；四，是郭淮从天水下祁山入武都，与费曜部汇合。五，一部分魏军从褒斜谷入川。大军几路出发，兵力至少七、八万人。曹真在这场战争中犯有两个致命的错误。其一是犯了分兵之错，兵力分兵推进，几路开花，在当时通讯极其低下的条件下，大军分兵出击，必有先来后到的时差。很容易被敌人“任你几路来，我只一路打”的战术，聚而歼之，各个击破。萨尔浒战役便是一例。所以打仗即使分兵，熟读兵法的也大概分为两路，一种是奇正之分，主力为正在正面相持，奇兵则在侧翼包抄，进攻，断粮道。还有一种则是钳形攻势，主力一分为二，左右包抄，相互策应，兵力相对集中，也不容易被吃掉。而多路分兵往往是针对敌方的过长和散乱的阵线，攻击其薄弱处方能奏效，抗日战争时期日军就喜欢用多点突破，几路同时进兵来对付中国军队，因为中国军队的防御总是处处设防，又处处薄弱。很显然曹真这种打法是错误的。蜀地北依秦岭，西邻陇右，饶是山道多，但也艰险易守，只要以相当的兵力固守山隘关口，搞好侦查，入侵之敌有碍于山道险阻，部队不易展开，纵来数十万大军入侵，也不易马上攻下。正如魏延向刘备所说怎样守汉中的，若是来曹操举天下兵而来就堵，若是以偏军十万而来，则放进来歼之。虽然魏延有吹牛的嫌疑，但是这样的战术还是基本正确。况且蜀军，特别是在诸葛亮治下的蜀军以善守和山地战著称，而诸葛亮也善于使用疑兵。其二，曹真竟然犯了不识天时之错。选择在八月发兵，正好赶上了秦岭季节连绵不断的秋雨。雨可持续月余。那次发兵也正巧赶上了魏国的洪涝灾害。北方大面积降水，伊水、洛河、黄河、汉水泛滥成灾。若是对比诸葛亮北伐便可看出，他都是赶着天气较为干燥的冬春季节出兵，以避开夏秋季多疫多雨的气候。从这点表明曹真并未察觉到秦岭气候的变化，从这一点上就不如诸葛亮了。




蜀国的前沿是汉中，历来有固守的蜀军四万人兵力，诸葛亮后以调李严督军两万人兵力进驻汉中，蜀军就共有六万左右的兵力。见曹真大军未出谷，诸葛亮就打个时间差，采取东守西攻的方式，使魏延和吴壹各率一万人马，共两万入武都郡，破魏军费曜和郭淮部（估计西线魏军兵力与蜀军大致相当），确保了蜀国西线的安全。此战使得魏延、吴壹拜将封侯，就算与诸葛亮有间隙的李严都能以押运后勤辎重有功而升为骠骑将军，可见诸葛亮并不是传说中心胸狭窄之人。




可曹真的主力呢？诸葛亮没有等到，《曹真传》言：“会大霖雨三十馀日，或栈道断绝，诏真还军。”可见子午道的栈道年久失修，经不了几场大雨的折腾。价值大雨连绵不绝，魏军数万人行军缓慢，士气低落，岂有战胜的希望？令西线费曜，郭淮二路军被破，蜀军更能集中兵力来应付谷道中的魏军，曹真灭蜀行动渺茫，魏明帝此时清醒过来，此战不可再打，再打则打败，趁没有发生不良后果之前，迅速诏曹真班师回朝，史载：“真每征行，与将士同劳苦。”估计这次曹真淋了不少雨，一回朝就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起，几乎翻版了另一位族兄曹休伐吴失败的命运，于次年三月病逝。从此对蜀征战的军事大权独揽到了司马懿的手里。




魏国征蜀失败的次年，建兴二年春二月，诸葛亮开始了第四次北伐，此时的诸葛亮已造出了木牛(人力独轮小车)，蜀军的后勤运输量与补给有了明显改善。这次出兵诸葛亮又不走秦岭谷道，而是像第一次那样出祁山方向，夺的依然是陇右。另令上次抗魏有功的李严留守汉中府事，全面督运后勤补给。诸葛亮还与魏国的死对头鲜卑叛将轲比能为策应，诸葛亮北伐的同时，轲比能在魏国边境攻打北地郡以从北路威胁关中。可这轲比能并没有尽力，这次结盟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而魏军将领换上了司马懿，对于诸葛亮而言，此人似乎比他更谨慎。司马懿从荆州入京城后，魏明帝对他说“西方事重，非君莫可付者。”的确，曹真还在生病中，对付诸葛亮的，主帅非司马懿莫属。于是魏明帝调张郃、费耀、郭淮诸将都受他的节度。诸葛亮出兵的时候，魏国的朝臣均没有太多担心，因为他们知道蜀军连年攻伐不胜，粮食是一个大问题，所谓“粮必不继，不击自破，无为劳兵。”有的大臣建议诸葛亮可能会夺麦子，不如先把麦子割了，这个建议被魏明帝否决了，现在麦子都是生的，割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就叫司马懿多派人守护麦子。不过后来麦子的确让人诸葛亮给割了不少，不过没割完，司马懿与诸葛亮对峙时，魏军也是收此地熟麦作为军粮。




诸葛亮围祁山时，司马懿留费耀、戴陵领四千兵马留守渭水河谷重要节点上邽，自己则率大部队去攻打蜀军，救援祁山。当时张郃以为诸葛亮是佯攻祁山，主力而东上，劝司马懿驻守部分兵力至雍州和郿县，以防不测。司马懿则用当年黥布破项羽三军的例子警告张郃不可过度分兵。诸葛亮料有此招，便派王平继续围攻祁山，自己则率魏延、吴班等人避实就虚分兵直攻上邽，蜀书《诸葛亮传》中注释《汉晋春秋》载：“郭淮、费曜等徼亮，亮破之，因大芟刈其麦。”这个“徼”作为动词有截击的意思。很可能是诸葛亮用计使郭淮、费曜等人率兵出击结果遭此大败，而且麦子已被割去。当时不过三四月分按照阳历推算，已接近六月了，而麦子成熟多半是六月底，这样割早麦或许是割了太早了点。司马懿一闻诸葛亮攻破郭淮等部，深恐上邽被诸葛亮占据，就一路跟过来。在上邽东面相遇，司马懿敛兵据险，双方没有交战。诸葛亮于是又撤走，司马懿又一路跟踪诸葛亮至卤城（今礼县，祁山以北之地）。双方就在那里屯兵对峙。司马懿登山掘营，避而不战。张郃此时又有良言要说了：“彼远来逆我，请战不得，谓我利不在战，欲以长计制之也。且祁山知大军已在近，人情自固，可止屯于此，分为奇兵，示出其后，不宜进前而不敢逼，坐失民望也。今亮孤军食少，亦行去矣。”对于此提议，持久战战略符合司马懿的想法，祁山暂时不会被攻下，司马懿也有所料到。但后面说的什么出奇兵抄蜀军后路，如果坐失良机，军心失望等语，司马懿就不赞同了。因为诸葛亮善使用疑兵设伏。你若出兵，他正好高兴都来不及呢。从这一点上司马懿还真被诸葛亮吓怕了。不过，也可看出司马懿与张郃的关系似乎如诸葛亮与魏延的关系差不多。司马懿两次拒绝张郃的提议，诸葛亮也两次拒绝魏延所谓出兵子午谷，会师于潼关的提议。这四人的关系还真像，不过后来司马懿致张郃于死地的招数，诸葛亮可做不出。




任凭魏将怎么劝说司马懿出兵，他都不为所动。有两个魏将贾栩和魏平就笑话司马懿：“公畏蜀如虎，奈天下笑何！”这“畏敌如虎”的成语就是怎么来的，这个成语还倒是冤枉了司马懿。后来发展到“诸将咸（全）请战”的地步。到了五月，司马懿不得不被众将逼得出战。主力由司马懿亲率，找诸葛亮本部决战，而张郃则去攻打南围的蜀汉王平部以解祁山之围。结果诸葛亮使魏延、高翔、吴班出兵。把魏军大破之，获甲首三千级，玄铠五千领，角弩三千一百张。按理说蜀军怎么会发威到如此地步，从这些战利品可看出魏军至少损失万人以上的兵力。史书上太过简短，只是一句带过。不过我大胆推测一下，很可能蜀军又发挥了山地作战的本事，才把魏军杀得大败，从战利品上可看出，魏军投入了大量的步兵和手，很可能此次出兵魏军是以步兵为主，在山地上撞上对头了。当然，魏军的损失的人数或许并不像蜀军缴获的战利品那么多，毕竟铠甲和角弩都可以抛弃的，但魏军惨败这的确是个事实。这个血的教训足可以要那些鼓动出兵的魏将闭嘴。尤其是张郃。可张郃攻打王平部也毫无进展，王平大字不识几个，但营地却防守得非常好，坚决不出兵，张郃也就无可奈何。




司马懿退保营垒之后，更是不敢战了。两军对峙已到夏秋之交，此刻正是多雨的季节。蜀军的粮食即将吃完，而后勤补给却是越发困难。而魏军更是严防死守，死不出战。诸葛亮也无法抓到战机。李严这时深苦于后勤补给之困难。于是派出参军狐忠，督军成藩到诸葛亮军营说明情况，说粮食已经用尽，让诸葛亮还师吧。尽管诸葛亮失落，但还是没有法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饿着肚子的士兵打仗是很危险的，再不退兵只怕倒是没粮时候军心更会浮动了。于是诸葛亮只好退兵而回。这时的李严却耍了个小聪明，他听到诸葛亮撤兵，故意佯装惊讶的说：“军粮还充足呀，大军为什么退了呢？”继而上奏后主刘禅说：“诸葛亮是假撤军的，事实上是想把魏军引诱出来接战。”他意图想治诸葛亮不进军之罪，还要妄图杀掉他的手下岑述以解脱自己运粮不利的责任。这种做法当真是应了相声演员大兵那个新徒弟的名字“蠢得死。”事后，诸葛亮拿出了他的亲笔文书作为证据向刘禅申诉，结果李严的下场自然是被罢官。关于诸葛亮与李严的是是非非，笔者不想讨论，但李严这种小动作实在是令人不齿。若是真的后勤出现困难，诸葛亮未必会治他的罪，但倘若撒谎在政治上搞小花招，纯属小人作为。




诸葛亮率领蜀军一撤，立刻给司马懿以兴奋之感，蜀军无粮就退了。司马懿立刻令张郃出去追击蜀军。可张郃早已见过王双上一次追击蜀军被设伏的下场，早有先例，于是对司马懿说：“兵法上说，围城必开条出路，归军切勿追击。”司马懿根本不听，继续叫张郃追击，否则军法从事，张郃无奈，只好照办。司马懿心道你张郃不是能吗？天天给我提这个那个的意见吗？让我出兵大败一场，让我这个新上任的大都督丢脸，这次也让我捯饬捯饬你，你要是追击赢了，就算在我指挥的账上，要是你输了，得了，你就吃掉这苦果吧。果不其然，诸葛亮退兵之时又设伏兵，张郃率骑兵追到了木门，恰好蜀兵在山头上设伏，善射的蜀军扣动了连弩的机括，万箭齐发，饶是张郃这种名将也难于幸免。可是从《三国志魏书》上说张郃射中于右膝而死。《魏略》上说，张郃射死于髀骨，都是腿部。张郃怎么死了呢？难道张郃是与古希腊神话阿基里斯之脚那样，右脚是他的空门？呵呵，若是史书没有隐瞒的话，笔者猜可能是张郃是死于当时的拔箭治疗所得的破伤风或是败血症什么的。那时卫生条件下，战伤致死率的确蛮高。不过，司马懿为了弄死张郃，还折损了一些骑兵，就表明了他的确是一个阴谋家。张郃的死也为司马懿家族后来的夺权扫清了一个障碍。




这次蜀军虽败犹荣，而魏军虽胜犹败，其军队三次被破，足以让世人看到司马懿与诸葛亮对比起来，军事才能还真不怎么样。对于诸葛亮的指挥才略在曹真伐蜀和第四此北伐中展现无遗。如吴国大鸿胪张俨当时高度称赞诸葛亮在第四次北伐的表现，狠狠地讽刺了当时司马懿一把：“（亮）提步卒数万，长驱祁山，慨然有饮马河、洛之志，仲达据十倍之地，仗并兼之众，据牢城，拥精锐，无禽敌之意，务自保全而已，使彼孔明自来自去。”当然，《三国演义》里那个孔明的确是个神话，许多人都以《三国演义》为标靶，贬低诸葛亮如何如何，诸葛亮的确有缺点，还打过败仗，如错看马谡、仓促出兵、对曹真、司马懿能力估计不足等。但如果只说他只懂军政，不懂军事那就大错特错了。诸葛亮不但有一定的军事能力，而且还不低。曹真、司马懿、郭淮、费曜、张郃都曾败于他之手，当然也有曾打赢过他的时候，但诸葛亮的疑兵设伏一连几次都能让魏军上当，足以表明他的军事能力相当有水平。

小剑仙

评述诸葛亮第五次北伐


蜀汉建兴六年，诸葛亮向后主刘禅上了《后出师表》，此表完全就是用忆苦思甜言辞来鼓动继续战争，说白了就是一个战争动员告示，几乎没有前《出师表》那种内政“亲贤臣，远小人”内政劝谏，有许多人表示这可能是后人的伪作，所以没有收录到《三国志》里，而笔者认为这很有可能是诸葛亮写的，之所以军事意图很强，是由于这位老臣已渐渐老去，他感到自己的时日不多。必须赶在他临终前替蜀汉某一个出路，从诸葛亮的角度而言最好的方法就是再一次北伐，实践他开疆拓土的可能性，该说的已都说了。在第四次北伐战争结束后的两年时间里，诸葛亮一直都为伐魏而做着准备着。建兴十年，他在黄沙镇（今陕西勉县以东）开展“休士劝农”，制作木牛、流马（人力四轮车），教兵讲武。并在斜谷（褒斜谷）建立邸阁。建兴十一年冬，诸葛亮大量屯集粮草于斜谷口，估计能支撑数万大军三个多月。这一次诸葛亮做大量后勤准备，出兵前，还与吴国相约攻魏作为策应。


建兴十二年春二月，诸葛亮开始入斜谷，以流马运载粮草，之所以选择由斜谷作为出兵方向，可能是因为此谷道直线距离比较短，且魏军在谷口尚未建筑关口。不过由于斜谷本身就很难走，曹操曾言：“南郑直为天狱，中斜谷道为五百里石穴耳。”，而且蜀军带有大量的辎重，诸葛亮的行军速度较为缓慢，直到四月才出谷。诸葛亮大军兵至郿县，屯兵郿县以西的武功（武功水即斜谷水）的五丈原（陕西宝鸡县以东），而司马懿早就得到消息。率大军进驻渭水南岸，背水为阵，与五丈原的诸葛亮相对峙。蜀军从秦岭谷道运送兵力和粮草辎重，行军两个多月，魏军不可能不事先得到消息，足可见当年孙资劝魏明帝以逸待劳的功效还是有的，而魏军对秦岭谷道的军事侦察也没有懈怠。这一次诸葛亮想要坚决打持久战了，每一次北伐都是要粮草拉了后腿，使得自己志愿无法达到，所以这次军粮如果不济，诸葛亮干脆可要在魏国的境内屯兵了。


此时的魏将还是司马懿，依旧是那个谨慎的司马懿，《晋书.宣帝本纪》记载：他看到诸葛亮的布军就曾得意的说：“亮若出武功，依山而东（剑指长安），城可为忧；若西上五丈原，诸将无事矣（只需防守）。”司马懿这样自言自语有炫耀其未卜先知之嫌，其实只有明眼人都该想得到，诸葛亮与司马懿两军对峙之时，若诸葛亮依东攻向长安，且不说当初一个陈仓小城，诸葛亮打了二十多天，粮草快耗尽都攻不下，更别提长安这所大城了。另外诸葛亮若是这么做，那你司马懿岂能是一个木头人，难道他不懂趁机断蜀军粮道，派兵掐断蜀军后路之事，只怕那时蜀军连回都回不去了。两军就这样对峙着，诸葛亮难道毫无作为？不，他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陇右方向。渭水北岸的北原，恰恰是连接陇右与关中的道路，如果能夺得无疑掐断了陇右与关中的联系。可惜是诸葛亮他想得太晚了。魏将郭淮也正巧在魏营对司马懿说：“若亮跨渭登原，连兵北山，隔绝陇道，摇动民夷，此非国之利也。”起初，诸将讨论的时候，有许多人对郭淮的意见不以为然，以为诸葛亮图的就是关中，不会做出图陇的事。但司马懿却很相信郭淮的建议，采取了他的建议，在蜀军未动之前就夺下了北原，在那里挖堑壕和垒营，还没把防御工事修完，蜀军就杀过来了，郭淮逆而击之，反把蜀军击退了，保证了陇道的畅通。我想那时诸葛亮大概会气得咬牙吧，郭淮此次可算大显神威一把，这是与蜀军常年斗争慢慢琢磨出来的，以前魏军苦受诸葛亮疑兵之累，被设伏了好几次，疑心病就强了起来，郭淮的“经验值”成就了他的判断。很多人都没想到诸葛亮会图北原，而他想到了。几天后，诸葛亮又想出了一招，调兵渡渭水而向西，盛兵西行，把戏作足了，直指魏军的西围（是指魏军营名而不是地名）。可郭淮又一次识破了诸葛亮的意图，这不过是诸葛亮声东击西之略，而他夺的却是魏军的军事据点阳遂（推测是在渭水南岸）。《魏书》上载：“淮独以为此见形于西，欲使官兵重应之，必攻阳遂耳。其夜果攻阳遂，有备而不得上。”“独以为”则表示他或许唯一一个洞悉诸葛亮计谋的人。与前面的“淮策亮必争北原，宜先据之，议者多谓不然。”相呼应。足可表明郭淮在此战中大有长进。而《晋书.宣帝本纪》却把郭淮的能力完全挤掉，司马懿把阳遂作为一个引诱诸葛亮为饵，而诸葛亮不为所动，司马懿判断诸葛亮夺的是北原，就“与亮会于积石，临原而战，亮不得进，还于五丈原。”而在我个人眼里，我更相信陈寿的《三国志》。陈寿虽出于蜀人，入士于晋朝，但他对史料编写是相对客观些的，即使其父亲因触犯法律而被诸葛亮治于髡刑（剃光头发）。而《晋书》作为传统史书，对皇帝形象拔高，这也是各朝修史的通病。第五次北伐诸葛亮无疑是败了，但功劳到底是属于司马懿还是郭淮本身在出彩，我对此有所保留，我个人偏向于郭淮的作用更大，因为他常年镇守雍州，与诸葛亮的蜀军斗争经验颇为丰富，他能洞悉诸葛亮之意图是有其合理性，不是陈寿凌空添加的。


诸葛亮在进攻遂阳失败，退守五丈原后，就开始开垦屯田了，蜀国的士兵由于良好军纪的约束，与渭水河畔的农民混杂在一起劳动，老百姓安居乐业，彼此相安无事。诸葛亮想再次寻找战机，逼司马懿出战而破之，不惜派人向司马懿送去战书的同时还送了一巾帼妇人之饰，以嘲笑司马懿像个女人样的胆小。此时很有意思，《魏氏春秋》载：“宣王将出战，辛毗杖节奉召，勒宣王及军吏以下，乃止。”这个“及军吏以下”足以表明声言出战的并不是只有司马懿一人，而是很多人。其实这司马懿与辛毗唱的一场双簧计而已。魏军出兵之时，魏明帝早已指出了战略调调：“但坚壁拒守以挫其锋，彼进不得志，退无与战，久停则粮尽，掳略无所获，则必走矣。走而追之，以逸待劳，全胜之道也。”从这可看出，魏国对待诸葛亮只是用一个拖字诀，唯一开打的时机则是在蜀军无粮退军之时，大概魏明帝并没有尝过，诸葛亮撤退设伏的本事。于是魏明帝派了辛毗持杖节作为监军，以贯彻此战略的执行。




辛毗杖节阻止诸将出兵的是这件事传到了蜀营，姜维谓亮曰：“辛佐治杖节而到，贼不复出矣。”诸葛亮曰：“彼本无战情，所以固请战者，以示武于其众耳。将军在，君命有所不受，苟能制吾，岂千里而请战邪！”诸葛亮说得不错，若是司马懿真的想战，又岂能不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君命所制，并不是不能决定的，魏明帝要魏军固守营垒，可司马懿不也在郭淮建议下夺了北原挫败诸葛亮了么。司马懿借用辛毗之手，阻止了众将建议出战的牢骚。司马懿虽为魏明帝仰仗重臣，但征蜀事宜历来是曹真掌握，曹真不在，旧部的势力还在，像张郃那样心里有点瞧不起司马懿的人说不定大有人在。以至于司马懿有时不能独断，而辛毗的帮忙至少让司马懿的耳根清净了许多。五月，吴国开始行动，策应诸葛亮行动进攻江淮。七月，魏明帝御驾亲征，孙权进攻新城无果，只好撤兵。江东战事一稳，魏明帝大乐：“孙权跑了，诸葛亮定吓破胆，司马懿来对付他，我无忧矣。”




诸葛亮派人去下战书又送妇人服饰，无意中让司马懿得知蜀国一个重要的情况，就是诸葛亮的身体状况。当得知诸葛亮军中大小事务“罚二十以上，皆亲揽焉；所啖食不至数升”时，司马懿大笑：“诸葛亮将要死了。”这个使者几乎完全没有一点国防意识，看到司马懿不问戎事（军事），就什么都告诉他了，想起奥巴马访华时，其猫队队员，对总统的剩食、水杯，甚至排泄物都一概警惕处理，丝毫不给外人得知总统的身体状况，可见严格到这种程度。司马懿在得知诸葛亮的亚健康状态后，丝毫没有给诸葛亮任何机会了，坚决避而不战，坚守不出。战事一直相持到了秋八月，诸葛亮再也无力回天，终于积劳成疾，一病不起。此事惊动了蜀后主刘禅，他立即派出了尚书仆射李福来省视，实际就是为了咨询诸葛亮的遗言而来。诸葛亮交代了临终的人事和部署之后就去世于五丈原。蜀军只好又一次再撤退。但蜀军这次撤退很缓慢又光明正大，几乎就是整军有条不紊的行军。这种状况必然会惊动与蜀军混杂屯田的老百姓，老百姓看到蜀军撤了，一些亲魏的乡民肯定会去魏军那里报告，按照魏明帝当初的策略，蜀军粮尽后撤退，魏军必定要追击，这正好是魏军取得战果之机。司马懿不得不出兵，但在追击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一旦有变，就马上撤退，否则就会像王双，张郃那样的下场。当司马懿追击了一阵之后，蜀汉军征西将军姜维按照计划旌旗翻转，鸣鼓结阵。司马懿一看不妙，马上撤退、观望。直到蜀军退入谷中，才发丧。当司马懿知道诸葛亮病死时，蜀军已经平安退到汉中地界了。司马懿只苦笑到：“吾能料生，不便料死也。”司马懿曾到过诸葛亮生前所筑营垒巡视，对于诸葛亮的行军布阵，无不惊叹地说：“真是天下奇才啊。”这里是《三国志》的说法，但《晋书.宣帝本纪》可是另有说法：“会有长星坠亮之垒，帝知其必败，遣奇兵掎亮之后，斩五百余级，获生口千余，降者六百余人。”看星星坠落，料人生死肯定是后人夸张，但取得斩五百，俘千人，投降六百也是可能的。此次蜀军带来的兵械辎重特别多，且屯田开垦，遇上魏军追击，肯定是不能全军而退。数万人大军损失两千人也是情有可原的，而且即使记载这些损失数量是真的，蜀军大军也未损多少。但魏军即使追击交战自身不可能不受到损失，自己战死战伤多少，有碍于《晋书》的政治立场问题，不便明说，所以就不载了。




不是结局的结局


诸葛亮一死，虽以后的部署大致都遵诸葛亮遗言而定。但是战略上蜀国却有了重大转变。后继者蒋琬虽然也是一个主战派，但鉴于诸葛亮五次北伐而未果，既放弃秦岭谷道，也不从祁山方向攻入，而选择了从水道进军，依汉水、沔水而下去攻魏兴，上庸等郡，此战略转向根本是毫无希望的，以水路进军，虽然可以避免军粮转运山道的艰难，但同样需要耗费大量财物来做船舰运输，而蜀国自打征吴失败后，水军几乎名存实亡，发展最滞后的就是水军，水军将领陈式和吴班都是名不见经传的人。且汉水既浅又急，用水路攻打魏国，能进不好退。这本来就是舍本就末之举。而诸葛亮当初图陇右，就是因为有六盘山为仰仗，能有隔绝关中之利。即使后来两次从谷道进入都有掐断关中与陇右的威胁。而蒋琬从水路去攻打上庸，耗时耗费不说，且能不能守住都是一个问题。不过还没有等到军辎准备后，蒋琬就一病不起。诸葛亮死后，身为后主的刘禅这就越来越关注北伐之事，因为诸葛亮生前，军政大权独揽于手，碍于诸葛亮是托孤重臣的身份，北伐之事全交与诸葛亮之手，刘禅无反对之举。当然，按照政治关系的考虑，刘还需仰仗诸葛亮，即使有反对北伐的怨言，也不可能表露出来。但现在整个朝臣中，也越来越质疑连年北伐所带来的影响了。蒋琬的伐魏，在朝中不是没有质疑之声的。如果打败了，国力发展更为艰难。所以当蒋琬生病的时候，刘禅又派出了费祎和姜维前去宣布旨意，其实就是说明情况劝阻他暂时把伐魏的事停下来。蒋琬在生病之时，也做出了改变，他放弃了从水路进攻魏国的计划，他上疏调王平作为汉中太守来镇守一线。调熟悉羌人事务的姜维领凉州刺史，征西大将军。留费祎作为大将军留守成都。可以看出他的战略是东守汉中，监视秦岭谷道。而让姜维从陇右地区或者少数民族的羌地进行军事活动，慢慢蚕食陇右。费祎则留在蜀地统筹全局。总的来说是东守西攻的策略。而以后姜维数次在西面北伐就是按照蒋琬的战略执行的。此后，蒋琬就搬到了涪县去养病了，三年后蒋琬去世，遗留的大权都由费祎掌握。在蒋琬去养病的次年，魏国大将军曹爽从谷道发动六七万兵马入侵蜀汉的军事行动，但很快就被费祎给破了。曹爽惨败而回，威信降低，更加重了司马懿夺权的步伐。费祎上台后，主张休养生息政策，一改诸葛亮动不动就北伐的政策，极力压制鹰派姜维的举动。使得蜀国更多的时间休养生息……




对于诸葛亮，我想说他只是个人，《三国演义》把其抬高了，而某些人出于世俗对诸葛亮崇拜造成的逆反心理又把其贬低了下去，这两种看法都不是客观的。诸葛亮伐魏，之所以失败，乃是有两个无法克服的因素：一，是蜀国国力低微，兵力不足，人才不济。二，乃是无法根绝后勤保障问题。从国力上说，蜀国只有94万人，兵力10万，官吏4万。更应该休养生息，而不是立即北伐。虽然有人说诸葛亮不北伐就等于挨打，看似有道理，不过也陷入一个误区，就是小国为生存，不断用兵，受苦的只有自己，后来的吴国使者薛珝所看到蜀国“野民皆菜色”就是这样的恶果，当然我并不是反对北伐，而是像勾践那样满足必要条件而采取军事行动才有希望。例如粮食运输和兵力缺乏就是蜀汉发兵的顽疾，这两个问题没一个得到很好解决，北伐就只能纯属政治目的的劳民伤财(蜀国征魏政治目的强调蜀国是汉室正统，但魏国已传到明帝这一代，这个政治口号在民间已毫无号召力)，后来的姜维，就算费祎每次给兵都不过万还要搞北伐，以致于张翼、廖化都开始厌恶他了。当时的魏国地广人多，兵力大概有二十五、六万人。在北方地区，魏国军事威胁一是有辽东公孙渊的分裂势力不能容忍，二是有北方鲜卑轲比能时常来边境骚扰。而在南方，威胁首推东南的吴国，其次才是西南的蜀国。魏国兵力共二十五六万，共有十万多兵力是防守在长江沿岸，重点防江淮，其次是襄阳。精骑数万人卫戍在河南京畿，如许都，洛阳等地。如果蜀国和吴国有攻伐就，随时调入关中或江淮。而雍，凉二州可能有二万人，关中估计也有一万多。其余数万则防守在北方或辽东别的据点。总的来说是兵力主防东吴这个强敌，东吴的兵力虽比魏国少些，但也有十五六万人。孙权在世时，魏、吴双方有九次大的征伐，各有死伤，但谁也没取得实质性进展。在看看西南，由于蜀道艰难，魏蜀双方攻伐都不容易，魏文帝的时候就放弃了伐蜀国的企图，全面应付势如中天的吴国；这使得蜀国在夷陵惨败后能缓过劲来，全力推行内政经济和平息中南叛乱。但就算魏文帝集中兵力征讨吴国耗时三年半依然徒劳无功。魏国当时政治比较清明，但还没有满足灭蜀和吴的条件，因为如要灭蜀、吴，一必须要发展自身国力，像华歆所说的：“中国无饥饿之患，百姓无离土之心。”当时军阀混战后的民生经济还未完全恢复，魏军在兵力上没有绝对的优势（兵力总共二十多万人，能够南伐只能出十余万人）。二是得集中全国三分之二的兵力，魏文帝三次伐吴，每次兵马都有十余万人，这并不是一种强势，因为东吴在长江能聚集数万大军，且水军比魏国强，还有陆逊这些将才，魏文帝当然也占不了便宜。或许像某些历史学家推测说的：“曹丕并不是真正想吞吴，而是在孙权打败刘备夺取荆州后挫一挫江东的锐气”，不过在贾诩再三警告的情况下，魏文帝还一意孤行，这种做法是比较愚蠢的。

魏明帝登基后，曾有伐蜀的愿望，但是被孙资劝阻了。于是就改为防蜀策略。后来可以看到司马昭灭蜀，邓艾领兵三万，诸葛绪领兵三万，钟会作为主力则领兵了十万之多。兵力足够十六万人方才有可胜的机会。昔日曹真伐蜀率兵不过六七万人，且战术不当，不知天时，失败在所难免，而后来的曹爽也同样犯了曹真的错误，更是大败而归。更为重要的是当时孙权还在，吴蜀同盟以二抗一的战略发挥到实处。两国相互策应，如诸葛亮闻曹休征吴败，就立即伐陈仓；而孙权闻曹真征蜀败，就立即伐合肥新城。总是西边战事刚停、东边战事又起，又或者诸葛亮和孙权一同约定时间讨伐。这样魏国当然不能集中大量兵力专打一国。当时魏国想灭蜀或想灭吴，条件根本不成熟。而司马昭时则不一样了，魏国那时轲比能已刺死，公孙渊已被剿灭，毋丘俭，诸葛诞淮南集团反司马力量也被消灭，国内可谓政通人和，已满足了对外发动大规模战争的条件。特别是寿春会战，司马昭当时集中了二十六万人的兵力，诸葛诞有十四五万人（屯军十馀万加上扬州兵），吴国也派八万人参战（先派三万吴兵援寿春，另派朱异三万为外援，朱异后汇合丁奉部总共五万人），可谓是三国后期最大一场会战。结果司马昭获得了俘敌十万，破吴上万的战果，足以表明魏国有扫六合之条件了。而当时蜀汉人才凋零，只有姜维主持军事大局。吴国则被孙皓搞得乌烟瘴气，日渐衰微。吴、蜀策应力已弱，已经是各顾各了。司马昭时蜀国有二十八万户、兵力当时只有十万又一两千人，吴国则是五十一万户、兵力为二十三万，而魏国有一百四十四万户，相当于蜀魏两国总和的一倍，兵力大为增长，据估算有五十万至六十万人左右。




昔日勾践复国，尚且十年休养，十年生聚，才有将来之功。蜀汉作为弱国来说必须要等。因为坐等并不是说没事做，就是等死。其实我们参看吴国的例子，吴国有九次北伐，但除了北伐之外，吴国还不断的讨伐山越之地，而国力却并不衰弱。虽然诸葛亮也讨伐中南，但诸葛亮并没有像吴国那样发展得好，其一就是东吴山越之地，民风彪悍，遇到乱世，盗贼山民骤起，聚众万人以上搞独立王国的比比皆是。吴将之中几乎有一半人是靠围剿盗匪，抚化山民而成名的。例如陆逊、诸葛恪自不必说，如董袭、凌统、潘璋、朱然、朱桓、吕岱、蒋钦、周泰、周舫、贺齐等均取得过讨伐盗贼山民的骄人战绩。东吴征讨山越之地，锻炼了许多人才，吴国的山越问题从孙策直到孙皓都还存在，吴军不断利用剿匪抚民的经验，提高战力，还收编扩大了军队。例如诸葛恪用三年的时间剿贼，得到四万多人，自己统领一万，而把其余收编的人口分给部将。陆逊破丹杨费栈，“得精兵数万人。”攻鄱阳吴遽得“精兵八千”，吴将贺齐平东部彭材“众万人……拣其精炼为兵。”凌统讨“东占且讨人（山中人）得精兵万余人。张昭的儿子张承出任长沙西部都尉，平山越“得精兵一万五千人。”顾承在为吴郡西部都尉，与诸葛恪等共平山越，别得精兵八千人。陆胤在平定九真郡贼乱时，集得夷兵八千人。邓句为交趾太守时曾大规模向山越集兵。这样的零星例子比比皆是，没有记载的恐怕更多了，如果吴国的兵力有十七八万人，那么平山越而收编的兵力也许接近一半了。而蜀军兵力一直只有十万人左右，且钟会伐吴时，面对北魏的十六万兵力，姜维所带一线兵力只有五万多人，而另四万多人则无端留在成都，更增加了魏军的决胜率。


蜀军历来是有羌，蛮等族加入的手和山地兵，但是看看诸葛亮平南时却很少发现像东吴那样大规模收编夷族的事情的记载。而蜀军骁勇者除了老将赵云之外（当然论军事能力赵云还比不过魏延），只有魏延一人。其他廖化，王平，张嶷，张翼，马岱都是守成之将，缺乏进攻术略。姜维虽有壮志，但惹祸程度不小，没有诸葛亮那样的谨慎小心，败绩和荒谬之策甚多，也是不堪大任的。只可惜蜀军后期只能靠他一人，实乃悲剧。自蜀汉丧关羽、张飞后，刘备征吴导致原有的许多荆州集团武将人才黄权等大量丧失，得不偿失。而川蜀本地虽然有人才但人口稀少，或因体制原因并没有培养起来。像王平、姜维等人都是出于魏军，蜀地人才太少，于是蜀军会大量吸收战俘和降将。正是由于这种对人才急功近利的态度，费祎被魏降将郭循刺死。当然，我并不是说人才短缺就是一种客观问题，而是蜀汉的确没有建立良好选拔人才机制。比如蜀汉的官二代被委以重任就是一例。在官二代中，最为得到恩宠的就是诸葛亮的儿子诸葛瞻，史载：“蜀人追思亮，咸爱其才敏，每朝廷有一善政佳事，虽非瞻所倡，百姓皆传曰相告‘葛侯之所为也。’”此人其实并不知兵，比起其父差远了，却要担当挽救蜀汉最后一战。蜀汉亡国也是情理之中。像关兴，张遵（张苞之子），赵统，赵广等不是默无业绩，就是等着亡国时战死。只有黄权之子黄崇还有些才能，但他却不被重用。在治理中南问题上，诸葛亮以安抚策略为主，只要不叛乱就可以得到相当的自治权。且不在南中留兵，全力北伐。在汉晋以后可以看出，长江东南的少数民族除台湾隔海难驯之外，东南的少数民族数量颇少，大部分都已同化，且服从王制；而西南则不然，一直延续到清朝雍正改专门对西南执行的改土归流政策，这种实际上的“独立王国”才结束。相对于东吴剿山越，拓淮南，集夷兵、进台湾，开发江南经济的大举措来说，诸葛亮对中南的措施是安抚不至叛乱，发展是很有限的。如果能好好利用开发这块土地，钱粮和人口必有发展。对北伐的前景也更有利些。






为何诸葛亮放弃魏延的子午道战略？


对于子午道有很多争论，争论得很久了。蜀魏相交相互攻伐除了汉水、沔水的水路之外，陆路无外乎秦岭谷道和出祁山方向走陇右。其中秦岭谷道又分为子午道、傥骆道，褒斜道（斜谷）、陈仓道。其中子午道全长600里，是最长的，若出谷到长安还得加150里。最短的是傥骆道全长420里，褒斜谷则是475里。虽然傥骆道最短，但是所到达的并不靠近陇右，所以诸葛亮北伐时没走这条道，反倒是姜维去夺周至的粮草，利用了这条道路。关于秦岭谷道的艰险，我在之前已有所提及，


陈仓道虽好走些，但是要绕远点。而子午道不但远，更为艰险，从曹真伐蜀，三十天冒雨走了一半，栈道断绝就可看得出来。其他传记也有记载，比如“千里溃粮，士有饥色，师不保宿’此谓平涂之行军者也，又况于深入阻险，凿路而前，则其为劳必相百也。今又加之淋雨，山板峻滑，众逼而不展，粮县而难继，实行军者大忌也。”——《王肃传》，可见当时曹真是边淋雨边修路。而魏延所提的用十天走出子午道，五千步兵，剩下五千则负担粮食。一来是自己出子午谷十天的时间太少，二来，诸葛亮出斜谷二十天的时间则更紧了。虽然魏延率领的是轻装步兵，行动要比有辎重的数万快得多，但是没有辎重，负担粮草必定会少得多。就算一人负60斤的粮食，以一养二，那么供给量也只可能是二十天左右，但想想出谷，进攻，如果失利的话，还得撤回，那么粮食够用吗？有人觉得魏延攻打长安寄托在夏侯懋弃城的行为上，的确有些离谱，就给魏延编了一个很好借口说什么魏延不用攻打长安，直接攻打潼关或武关，长安则留给诸葛亮大军后发而至来攻打，则就更笑掉大牙了。魏延如果不攻打长安，那么粮食问题如何解决？有人还说可以在关中抢吗？纯属想当然，那么诸葛亮居五丈原之时，还用得着开垦吗？这又不是陇右的产麦区，说抢就能抢的。其实魏国早就搞出坚壁清野之政策，能让蜀军无法攻下城而无功而返。


话说到这里，我不如再名列一下，三国中用秦岭谷道的军事行动




公元230年太和四年
夏六月 大司马曹真伐蜀，明帝从之
是岁   诸葛亮拒魏军于子午谷，遣魏延，吴壹击破郭淮，费熠于武都氐人地。
秋九月  明帝诏曹真班师
（这次南伐，曹军入子午谷，因为正值雨季，“会霖雨三十余日，或栈道断绝”，曹真发逾月而行才半谷，可以看出道路有多艰难走，除去雨季三十余日的因素之外，过谷起码也得近两月时间，注意曹真那路可没有跟蜀军交手就回去了的）


公元234年青龙二年


春二月  诸葛亮出斜谷，以流马运粮
四月   蜀军至郿，于渭水之南。司马懿引军渡渭水，背水为垒拒之
五月   孙权居入巢湖口，向合肥新城
（诸葛亮从二月到四月，也是大致两月路程，且不管有人他是故意拖沓，那请往下看）




公元244年正始五年
春三月 曹爽至长安，大军发，与夏侯玄自骆谷征汉中。
闰三月  费祎督军援汉中
夏五月 曹爽，夏侯玄引军还。姜维据三岭截击魏军，曹爽争险苦战，仅乃得过，失亡甚众，关中为之虚耗
“爽乃西至长安，大发卒六七万人，从骆谷入，是时，关中及氐，羌转输不能供，牛马骡驴多累死，民夷号哭泣道路”——《曹爽传》
（魏国出兵时间同样两个月）




公元263年景元四年
秋八月 将军邓敦谓蜀汉未可讨，司马昭斩之。魏军分斜谷，骆谷入。蜀汉闻魏兵至，改元炎兴，大赦。
冬十月 钟会围汉，乐二城，胡列克阳安关口，汉中郡非蜀汉所有
冬十一月 邓艾出阴平道
（巧了，又是两个月的时间）


如果像魏延那样不要辎重，轻兵而进，虽然行军速度快些，但缺乏攻城器械，很难攻城略地，粮食供给也难以保障。但如果像诸葛亮那样正常发兵，则耗时多，不可能不被敌人察觉。魏国三次靠谷道侵蜀都被蜀国察觉，诸葛亮两次伐魏则亦然。而最后蜀国之灭亡，乃是姜维自己的战略错误，不是魏国从谷道发兵造成突然性的结果。


最后留下六个思考题以结束本文。




一，作为奇兵的魏延十天能过子午谷吗？
二，作为正兵的诸葛亮二十天能出斜谷吗？况且除了斜谷，肯定要攻下郿县和扶风郡。
三，魏延只负粮五千人，能吃多少天？到了关中能坚守多少日？
四，他能用万人打下长安吗？夏侯楙必然会和马邈一样不战而降吗？关中常驻的一万兵力会像诸葛瞻那么菜吗？
五，他不打长安，关打潼关的话，那军粮问题怎么解决？
六，诸葛亮打陇右，曹军反应急速。魏延打关中，曹军会反应慢吗？从洛阳到潼关只三日功夫，魏延能打下来吗？何况又要分兵到武关。

shaolinpai

见地很深啊，大哥。

小剑仙

shaolinpai 发表于 2013-7-27 00:06
见地很深啊，大哥。

不算很深，三国志偶读而已。

shaolinpai

小剑仙 发表于 2013-8-1 22:55
不算很深，三国志偶读而已。

天数茫茫不可逃。

小剑仙

shaolinpai 发表于 2013-8-12 10:08
天数茫茫不可逃。

你说的是谁？我？还是诸葛亮？

shaolinpai

小剑仙 发表于 2013-8-16 00:26
你说的是谁？我？还是诸葛亮？

都是吧。

shaolinpai

孙子曰：凡战，以正合，以奇胜，诸葛亮从大路进军乃正兵，魏延出子午谷乃奇兵，正奇并用，战机恰当，胜于诸葛亮谨慎但必不胜的战略远矣。

小剑仙

shaolinpai 发表于 2013-8-16 12:57
都是吧。

我勒个去，火烧少林寺

shaolinpai

小剑仙 发表于 2013-8-17 22:43
我勒个去，火烧少林寺

你就是烧了，也是不可逃啊。

酒魔剑仙

关于第一次北伐有几点说一下。
张郃麾下五万 ，不归曹真的西线军统属，而是西镇长安的魏明帝指挥的中央兵团。
关于诸葛亮主力的位置，裴注中注引袁子：“。曰：何以知其勇而能斗也？袁子曰：亮之在街亭也，前军大破，亮屯去数里，不救；官兵相接，又徐行，此其勇也。”诸葛亮当时已经到达街亭附近。可见当初诸葛亮给马谡的任务也不是指望他以手头的兵力死扛张郃大军，而是让他阻击拖住魏中央军的主力，等待诸葛亮消化三郡，判断形势后再来支援他。所以说，哪怕马谡损兵折将，但只要街亭能多拖住张郃一天，他就立大功了。 但是他在战术上的误判，直接葬送了自己的部队和蜀军的战局。
张郃本人已巧变著称，不至于不善智谋。马谡败得太容易， 诸葛亮主力已经到达战场附近 ，街亭通道也已经打通。见好就收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赵云到底是“兵多于贼”还是“兵弱敌强”一直都有争论。我认为是赵云兵力与曹真相当，但战斗力较弱，否则疑兵计失去意义了。三郡叛降後，曹真识破疑兵计，想回军救援，但又不能放任赵云。于是伪装分兵，诱赵云来攻，赵云急于拖住曹真军而中计，为曹真所破。但是赵云拢聚残兵，挡住了曹真的反扑。所以赵云虽然战败而损兵折将，但是却完成了拖住曹真的任务。所以有 “敛众拒守，不至大败”的评价。

通天晓

“而《晋书》作为传统史书，对皇帝形象拔高，这也是各朝修史的通病”此言有误：《晋书》是到了唐代才修订的史书，此时两晋灭亡已久，根本不存在对皇帝形象拔高的问题。而且唐太宗是不喜欢司马懿为人的，仅仅佩服他的军事才能（比如克日破孟达）。

通天晓

另外，“分兵子午谷”仅仅见于野史《魏略》，陈寿作《三国志·蜀书·魏延传》时，业已认为可信度不高或者是虚构的予以删去，《三国志》原作中魏延与诸葛亮的内容如下：“延每随亮出，辄欲请兵万人，与亮异道会于潼关，如韩信故事，亮制而不许。延常谓亮为怯，叹恨己才用之不尽”。后世裴松之又引用鱼豢之作为注解，可信度已经有所降低。

小剑仙

通天晓 发表于 2014-3-25 17:06
“而《晋书》作为传统史书，对皇帝形象拔高，这也是各朝修史的通病”此言有误：《晋书》是到了唐代才修订的 ...

我说的就是他的军事才能。晋书里写第四次北伐，诸葛亮被司马懿追击，斩获一万。那可是大败仗。而汉晋春秋却写张郃追击中伏被杀的事情，我更相信三国志。而且五丈原对峙，郭淮的献计完全被抹杀了，变成司马懿一个人在主导。司马懿还屡次评价所谓诸葛亮多谋而不决，说其反应迟钝。这不是拔高是什么？

小剑仙

通天晓 发表于 2014-3-25 17:17
另外，“分兵子午谷”仅仅见于野史《魏略》，陈寿作《三国志·蜀书·魏延传》时，业已认为可信度不高或者是 ...

我仔细看我文章，我对所谓目标是潼关这种更为荒谬的意见做出批驳。无论是长安还是子午道，都不肯能完成得了。另外史学界也没有证据否定魏略记载的就是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