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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司马翎对比--武学宗师之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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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3 23: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武学宗师之气度
--金庸司马翎对比之二
金庸与司马翎对于“武学宗师”的理解可谓十分深入。
何谓武学宗师?是为武林中的楷模。既为宗师,即身已属于武林,而不单属于自我了。
金庸《神雕》中,黄药师为五绝之一,已是宗师身份,故对李莫愁只能出手一次,之后李莫愁纵然屡次相犯,也只能指点杨过去打发,无法亲自出手了。司马翎《八表雄风》中,剑神石轩中无论面对正派或邪派的挑战,都只能正面面对,不能回避;爱徒被控持强伤人,虽然坚信爱徒不会作恶,但也只能找出爱徒,当众审判,而不能护短。
宗师行事所受之限制,实在太多。而在武侠作品中,对于宗师的定位,基本决定作品的人物格局,也反映了作者的胸襟。
本文试先将人物分为宗师与非宗师,再于宗师中分真宗师与假宗师,稍作对比。
吾认为:宗师首先要求武功一流,其次要求为人有道。
先从掌门说起,掌门即是宗师吗?非也。掌门为一个门派的领袖,所言所行代表整个门派的对外形象,因此言行受很多束缚,此为宗师的基础,但毕竟只是代表一个门派。而宗师为整个武林的形象楷模,其言行,将直接影响到江湖的风气,以及普通人对于武林人士的看法。所以,宗师身属整个武林,难得个人自在,想做宗师难,做宗师更难。
金庸笔下,何太冲、余沧海之流,虽为一大门派掌门,但武功未达一流,人品又太差,是为非宗师。马钰人品威望颇高,然武功与五绝相差太远,也为非宗师。游坦之、丁春秋等,虽武功可算是一流,但为人无道,也为非宗师。
此处有议:黄药师刚愎自用,欧阳锋为人狠毒,是否非宗师?
注:武学宗师之为人有道,乃是指为人有原则,遵守武林规矩,并非指圣贤之道。武林、江湖实为恩怨仇杀之所,至于武林人士团结对抗国家外敌,那是大义所趋的少数事件。既为恩怨仇杀,无规矩则天下大乱,因此武林人士就必须遵守武林规矩,谁不守规矩,大家就可以群起而攻之。武林规矩就如国家宪法,至为重要,而武学宗师,则是武林规矩的范本及维护者。
所以,黄药师、欧阳锋虽然在为人上诟病不少,但行事仍坚守江湖规矩,是可归为宗师。
此处又议:欧阳锋忘恩负义,洪七公、郭靖在海上救了他和欧阳克,他仍要杀死救命恩人,怎能说守江湖规矩?
事实是:对于读者来说,我们知道欧阳锋要杀救命恩人,但对于书中的其他武林人士,大家都不知道。
引:【#洪七公叹道:“老毒物狂妄自大,一生不肯受人恩惠。咱们救了他性命,他若不把恩人杀了,心中怎能平安?”#】
可知,若武林皆知欧阳锋为洪七公所救,则在公众场合,欧阳锋绝不会暗算洪七公,即便对敌,也需说:“你救过我侄儿性命,先让你三招。”之类的烂话之后才可动手。为避免日后缚手缚脚,他当然选择立即赶尽杀绝。而之后在蒙古与郭靖黄蓉的屡次恩怨,也皆遵守诺言。
所以,于武林中,欧阳锋是武功高绝、遵守江湖规矩的宗师,只是在大众背后,另有一套阴险小人的行事,吾将其归为“假宗师”。
在大众面前有宗师形象,但表里不一,是为假宗师。左冷禅、岳不群都为假宗师。(岳不群开始武功不够高,但以变性后的武功而论,可以归入假宗师行列)
王重阳、洪七公、方证等少林掌门、张三丰等武当掌门,皆为一代武学宗师。洪七公杀人,但不能杀错一个好人;方证传令狐冲《易筋经》,要托于风清扬之名;张三丰带张无忌上少林求九阳神功,也只能按规矩屈见于寺外草亭。。。这都是宗师所受之束缚。
其实与其说受束缚,不如说遵守武林道义已成为宗师的天性本能之一,是自发的,其自身觉得就该如此,而不是外加的枷锁,更为恰当。
就如《倚天屠龙》中谢逊问张翠山一般。谢逊道:“行侠仗义有什么好?为什么要行侠仗义?” 张翠山无法作答,【只觉得这是当然之义,自明之理,根本不用思考。】
而书中往往会安排宗师们在感情与道义之间做出艰难的抉择,这也是小说的精彩处之一。
在金庸司马翎的书中,我们都能找到真宗师、假宗师、非宗师,而主角一般都要受到真宗师的熏陶引导,这是好的武侠书中的人物架构。(除非主角本身已经是真宗师身份)
由于此处为金庸江湖,我暂且认为大家不熟悉司马翎书中之人物,故无法只列出姓名来介绍司马翎书中之宗师。将采用先引用原文片段加以说明的方式予以讨论,同时大家可以了解司马翎大师之风格。(此说明之法受限于吾之功力浅薄,定有诸多不足,观者见笑。且引用中也需略掉一些内容,否则字数太多,略之处皆以“。。。。。。(略)”作为标记。)
先说《铁柱云旗》中的反派大宗师武阳公。此乃中原武学宗师,创立铁柱宫,统治江湖,但为人邪恶,铁柱宫在江湖上行事狠辣,武林中称为大魔头。二十年前,三门四派(少林、武当、峨眉、昆仑、东海、南荒)集结最顶尖高手,并非单挑,而是围攻,终将其逼入死关。二十年后,武阳公冲破死关,重出江湖,已无人能敌。出关之时,三门四派重新集结高手,予以阻拦,但尚未见到武阳公,已被铁柱宫高手击破。各派精英在惨烈牺牲之前,一致同意让最年轻的东海门高手赵岳枫逃生,去拜访三门四派掌门,授予各门派最高武学,以最高武学集于一人之身,期望能与武阳公一拼,弘扬武林正气。
赵岳枫虽不愿独自逃生,但终被自己人推下山崖,生还后经历诸多磨难机缘,得以集三门四派最高武学于一身,再次上铁柱宫挑战武阳公。此处以此战简述,看看武阳公其人。
战前一:【#“十日之前,便有这么一位武当高手,抵达本宫重地。。。。。。。(略)这时老山主只好破例出手,那枯瘦道人武功甚高,比之昔日伏诛阴风崖上的白石道人还要高上几倍,武当派各种奇功绝艺,无不精通!。。。。。。(略)那枯瘦道人用尽武当奇功绝艺,激斗了一昼夜之久,直到次日中午时分,本宫老山主不耐久战,当即问他是否已练成九转玄功?那枯瘦道人突然退开数步,仰天长叹一声,便即横剑自刎。老山主抢救无及,刻下遗尸犹自保持完好!”#】
此道人为武当前任掌门白木真人,之前由于武当派失误,导致武林寄希望之赵岳枫留下无法治愈的内伤,因此心感内疚,故独自先行闯入铁柱宫,欲试探武阳公功力,并削减铁柱宫实力。此为宗师。
在武林中,无论正邪,皆会尊重武林宗师,故白木真人死后,邪派的铁柱宫仍将遗体完好保存,其后恭送回武当派。这与金庸书中谢逊击毙空见神僧之后,后悔半生,是为相同的见解。


[ 本帖最后由 黑子白子 于 2010-11-14 12:4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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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3 23:09 | 显示全部楼层
战前二:
武阳公宗师身份,非武功智慧高绝之士,都不屑出手。战前,少林第一高手一梦头陀,武当第一高手青岚道长皆上山欲助赵岳枫一臂之力。而武阳公并不出手,以口述招式即困住两人。。。
【#武宫主冰冷的声音应道:“老头陀想是二十年前来过本山之人,是也不是?”
  一梦头陀道:“你最好问一问你令尊!”武宫主道:“用不着问啦!你就是少林寺云和老僧!我告诉你,你虽是练成少林达摩神功愣迦金刚力,但我父仍然不屑出手!你若能把我们击败,那时候你不找他,他也会现身找你!”
  一梦头陀道:“老衲非是善忘之人,这话早先已经听你说过,何须再说一遍?”
  武宫主不觉一怔,忖道:“他答话中隐含玄机,却不知是什么意思?”当下微微冷笑,心中迅快寻思。
  一梦头陀厉声道:“武阳公你到底出不出来?”话声余响未歇,一阵雷鸣似的声音从大厅内传了出来,道:“大和尚不但武功大有精进,连心机智谋也和昔年不同,老夫该当与你见上一面!”
  这阵语声竟是从厅内发出,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一梦头陀转回身躯,道:“敢情好,是你出来?抑是老衲进去?”
  说话之时,厅中涌出七八个人,却是外七堂众堂主。武宫主摆手道:“进去吧!”一梦头陀道:“姑娘做得了主?”武宫主道:“厅中之人既已奉命离开,自然是要你进去,这便是家父的意思。”
  一梦头陀微微一笑,道:“好聪明的姑娘,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好好记住老头陀的话!”当下举步走去,拦在前面的人纷纷让开。
  武宫主皱起双眉,寻思他话中之意。一梦头陀经过她身侧之时,向她颔首微笑一下,这才迅快踏入大厅之内。
  大厅内只有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但见此人服饰华丽,唇上留着一抹黑须,衬上剑眉虎目,竟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厅内虽然没有刀剑光影,但自然而然笼罩着一股森森杀气。
  一梦头陀目光一扫,只见地上已不见了单水仙,当下合十道:“一别之后,流光过隙,匆匆二十寒暑,施主丰采如昔,教老衲好生惊羡!”
那个美男子凝坐不动,冷漠地瞅住对方,两道冷电似的眼神含有一种邪恶的智慧,使人觉得他简直就是魔鬼的化身。
。。。。。。(略)
武阳公道:“你明知少林愣迎金刚力破不了我的护身神功,这一场架不打也罢!”
  一梦头陀道:“依你便怎样说?”武阳公道:“咱们眼下身份已非昔年可比,动手动脚,未免显得小家子气。我在后面设有静室一间,现下我说出一招,详细说明力道强弱变化,用劲发力之窍,你可到静室中研求破解之法,几时参悟,便告诉我!”
  一梦头陀虽是修养功深,这时也不禁动了无名怒火,道:“笑话,你凭一招就想困得住老衲?”
  武阳公面上表情毫无变化,道:“本人二十年来除了锻炼神功之外,便是研究克制三门四派的手法招数,对付你们少林派的共有二十招之多!”
  一梦头陀心下骇然,忖道:“这二十招若是传出江湖,我少林寺势必大受打击折辱!”
  武阳公似是能够看透别人心中念头,接口道:“不错,我若是挑选一二十个天资不错之士,授以破少林二十一招,那时节少林寺之人动辄得咎,声威从此大大折堕。因此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这二十招你须得完全破解,方能与我动手!”
  一梦头陀叹口气道:“这就是你智困群雄的妙计了!好吧,这一招是什么?”
  武阳公道:“此计也是因人而施,不久以前武当派的前任掌门白木真道人找到了我,我可没有如此瞧得起他,只把他杀死算数!你还是使用那间静室的第一个人!”
  他随即说出一招,称为“活劈山僧”,一梦头陀听完种种手法变化之后,面色登时沉重异常。
武阳公告以静室所在,并指派专人在院外守候,待一梦头陀想出破解手法,便可告知此人传话。
。。。。。。(略)
一宿无话,翌晨一梦头陀命人召请武阳公,不多一会儿武阳公已经踏入静室之内,一梦头陀道:“老施主这一招‘活劈山僧’诚是绝佳之作,老衲苦思一昼夜,方始悟得破解之法!”当下将手法详细说出,武阳公心中暗惊,原来他虽是研创出二十一手专破少林武功路数的招式,但对付起像一梦大师这等高手,只有五六招可用。而这一招“活劈山僧”却是其中最是妙绝的两招之一。
  他淡淡一笑,随口又说出另一招“焚寺烧僧”,便即退出。
一梦头陀足足冥思苦索了一整天,仍无头绪。这一夜他哪里合得上双眼,脑中翻来覆去只想这一招的破法。
。。。。。。(略)(破少林第二招尚未得解,武当派当时第一高手青岚道长已杀上山来,头陀得到消息,出来压阵)
青岚道长也不多说,淡淡一笑,道:“老前辈在此地现身,竟能与此地群魔和平共处,教晚辈百思不得其解!”
  武宫主以下诸堂主听他形容自己这一边为群魔,不禁都泛起怒容,只有武宫主默默沉思,似是心事甚多,已不暇计较这些未节小事。
  一梦头陀道:“道兄毋须多费心思揣度,只管全神应敌,老头陀为你押阵。但愿道兄大振雄威,重建武当盛誉!”
青岚道长听他这么说,消失了不少疑虑,当下稽首道:“但望能如老前辈的话!”接着转眼扫射众人,道:“哪一位有意为梅堂主报仇?”
。。。。。。(略)(青岚道长又杀伤一个邪派高手)
武宫主掣出形状奇异的短剑,左手一扬,长袖飘飘拂去,口中娇声喝道:“道长小心!”她左袖一出,右手短剑接着迅快劈刺。但见她身法轻盈飘洒,迅快之中显得甚是飘逸空灵,眨眼之间,连接抢攻了五招之多。
  青岚道长用尽一身所学,长剑左封右拒,好不容易接住这诡奇毒辣的五招,却已被她迫得绕圈子退了两匝之多。
  武宫主手法一变,双足牢牢钉在地面,双手使出两种不同的招数,只见她左手长袖宛如一朵黄云,飘浮往来,虚灵空奋,全是阴柔路子。右手短剑上下搏劈,势沉力雄,走的却是刚猛路子。
  青岚道长若不是目下一身功力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几乎连一招半式都接不住。这刻也只能抱元守一,绵绵使出本门剑法,严密防守,一时之间,竟无还手之力。
  一梦头陀只看得目夺神移,心想武官主施展的这一路手法,竟不逊于二十年前的武阳公,当下暗暗揣度武阳公这二十年以来武功不知又精进了多少?
  武宫主一上手便抢制了机先,奇招叠出,如风起云涌一直主攻。两人攻拆了三十余招,青岚道长的剑法忽然生出变化,渐渐能抽空出剑反击。原来他的剑法竟不限于武当本门招数,其中夹杂好些别派剑法绝招。
  但厅中也只有三两个人看得出这种改变,一梦头陀眼中露出惘然之色,心想这青岚道长能够具有如许深厚功力,已经是万分奇怪之事,目下又有这等变化,当真使人无法揣度,看来三门四派后起有人,已不让前辈传美。
  武宫主屡攻不下,美眸中陡然射出奇光,蕴藏无限杀机。一梦头陀猜她大概是要施展伤残手法,仗着独门铁柱护身神功作最后一拼。不禁诵声佛号,道:“宫主既不为名,亦不为利,因何激发心中无穷杀机?”
  厅外突然传来一阵雷鸣般的语声,道:“老僧休得饶舌,分散吾儿心神!”屋瓦簌簌震动,更添这阵语声的威势。一梦头陀道:“老施主终于出头了么?”武阳公的声音应道:“佩儿即退,为父自有分晓!”
  武宫主纵出圈外,纤手一挥,厅中所有的人都迅快退了出去,只剩下她和一梦、青岚三人。
青岚道长向一梦头陀稽首道:“晚辈起先窃疑前辈心迹,特此请罪!”一梦头陀道:“道兄不须客气,便教老衲易地而处,也难免疑惑!”青岚道人道:“大师容色枯槁,比起昔日中毒垂危之时,还要萎顿,不知是何原故?”
  一梦头陀怔一怔,自语道:“难道他的用心竟是如此?”话声未歇,大厅后门走人一人,接口道:“笑话,老夫对付你们何用施展手段!”
  这话一听而知乃是武阳公驾到,但声音已一如常人,没有那种雷鸣震耳的威势。青岚道长抬目望去,但见这个数十载名震寰宇的老魔头长得俊逸清秀,衣着神情宛如文士,一点也不像是个混世魔王,暗暗惊异。
  青岚道长上前稽首道:“贫道今日得晤老施主,真是平生之幸!”
  武阳公道:“这却要多谢你师父白木,他若不是被戮身亡,你别想见到老夫!”
  青岚道长眼中不禁射出悲愤光芒,但神情间仍然保持安详镇定,道:“贫道不明白老施主话中之意!”
  武阳公道:“老夫在这二十年间,曾经分出一部分精神就三门四派的武功,研思出克制手法。这老和尚枯槁憔悴之故,便是营苦思索如何拆解老夫所创的克制手法所致。同样的,老夫对武当也创有破武当十三式,当日如果不曾杀死白木,这十三式自是由他探求拆解之法,你便不能见到老夫之面了!”
  青岚道长淡淡一笑,道:“老施主好大的口气,竟不把天下之士放在眼中。贫道虽然在敝派中籍籍无名,但今日既敢登门,老施主的手下恐怕还难我不住!”
  武宫主冷笑一声,道:“别吹,你连我都赢不了,哪有资格遇见家父!”
武阳公道:“老夫虽然目空四海,但你和老和尚的一身武功却也不曾轻视,只是老夫认为世上之事并非徒凭武功便可以决定,因此非得智勇兼具的人,老夫才肯正式接见!眼下只有赵岳枫可以得此殊荣!”
这武阳公口气中虽是把眼前两位高手比了下去。但一梦、青岚对赵岳枫哪里会生出嫉心!反而武宫主双手在衣袖内紧紧捏一下拳头,心中又是嫉恨,又是喜欢,嫉恨的是赵岳枫屡次出奇制胜,压倒了以智计著名的她,喜欢的是这个英俊男儿果然迥异俗流,不负她当年轻眼赏识,芳心暗许的一番情意。
  她心中又苦又甜的情绪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同时暗暗决定,待会儿出去便即召集众人,全力拦截赵岳枫,绝不让他上得铁柱宫。
  只听武阳公道:“你愿意先听听老夫的破武当十三招?抑是就此与老夫决一死战?”
  青岚道长目光闪动,沉吟半晌,才道:“贫道愿意先听听老施主的绝世手法!”
  武阳公忖道:“谅你逃不出老夫的算计……”却见武宫主向厅外走去,当即叫道:“佩儿听着,你的心思为父无不知悉,却不准你胡作妄为,拦截赵岳枫。”
  一梦头陀微哂道:“凭你铁柱宫的几个人,哪里拦阻得住赵岳枫!”
  武阳公道:“这话也不尽然,赵岳枫武功虽高,但远来此地,主客之势已分;何况老夫这个女儿颇饶智计谋略,若是不能力敌,定当智取,如此于他有害无利!”
  武宫主哪知武阳公听觉敏锐无比,刚才听风了她捏拳微声,已猜出她的心意,当下哪敢多言,颓然出厅。
  一梦头陀也回避到后面,不久,便见一名大汉领着青岚道长从后门出来。
  两人目光一触。已经了然彼此心事。青岚道长停住脚步,轻喟一声,道:“武老施主果是武功绝世,奇才异禀,世所罕见。”
  一梦头陀问知青岚道长的静室须得经过自己那一间,便陪他向后面走去,一面道:“老衲也想不到他二十年苦修之后,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唉!中原武学博大精深,虽是绝响数百载之久,但传人一出,便即傲视千家百派。可惜此人心术不正,反而使世人尽以为他一身武功乃是邪派绝艺!”
  青岚道长驻足道:“贫道也听敝派前辈讲究过,据说武老施主一身武功原是中土绝学,成就更在时下各派始祖之上,想必与数百年前的天缺老人有密切渊源!”
一梦头陀道:“这一派正宗武功创自千余载以前,极是精深博大,可惜时代湮远,大半散落,数百年以来,已经绝迹人是,那天缺老人的武功只是其中一支而已!”#】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3 23: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次决战:
既斗武功,亦斗智慧,是为司马翎小说特点之一。宗师之间的战斗,尤为精彩。读者亦可一窥司马翎之深厚功底。
。。。。。。(略)(头陀和道长被招式所困,赵岳枫已杀上山来,击败武宫主)
蓦地想起这种事,一来不关武宫主的事,二来单水仙已经被害,登时怒气勃勃,一掌扫去,武宫主应掌跌倒数尺之外,却哼也不哼,只瞪大一双美眸,躺在地上望着他。
  赵岳枫瞪她一眼,道:“等会儿跟你算帐!”大踏步向厅门走去。
  厅中飞出一道人影,落地现身,原来是武当青岚道长,他肃然稽首道:“大侠姗姗来迟,教小道望眼欲穿!”赵岳枫连忙还礼,道:“道兄哪得在此?”青岚道人把闯山经过约略一说,接着道:“贫道因想既然武老施主瞧不起,不便强他所难,只好等候大侠莅临,扫荡妖气!”
  正说之间,大厅中传出武阳公语声道:“都进来吧,老夫倒要瞧瞧二十年后三门四派的绝艺能不能难倒老夫?”
  赵岳枫,青岚道长首先入厅,一梦头陀接着进来,厉声道:“今日这一关,只怕你不易过得!我们三门四派如山血债这就要你偿还!”
  这几句话果然激起赵岳枫满腔仇恨,掣出沉沙古剑,啪一声扔掉剑鞘,喝道:“来吧!”
  武阳公一击掌,当即有数名大汉从侧门出来,霎时间己安放好两个兵器架,上面摆设着十种兵器。武阳公走到兵器架前取下一杆大枪,转身缓步落场,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是应份之事。你们有本事尽管割取我项上人头!”
  他举止潇洒从容,口气极是自负。赵岳枫面对这个当世无二的敌人,也不禁暗暗折服他的风度。
  大厅中一共只有四个人,赵岳枫这一边占了三个。武阳公似乎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这等势派果真不愧是一代英雄。
  两人对峙片刻,赵岳枫首先运剑进击,举剑直所过去,剑上毫无风响。武阳公瞬息间连刺三枪,都攻不入剑圈之内,当即横枪封架巨剑所来之势,剑枪一交,啪的一响,大枪断为两截。
  大枪断折之后,剑风才呼啸涌去。武阳公须发衣服飘拂不已。他扬手丢掉两截断枪,一梦头陀等听到金石碰击之声,才晓得这根大枪枪杆竟是铁的。
  武阳公纵到兵器架前,取下一支方天画戟,回转来道:“老夫倒要试试你剑上威力到了何种程度?”话声中挥戟劈戳,眨眼之间,涌出重重戟影,困住赵岳枫。
  一梦头陀和青岚道长心中暗暗喝彩道:“好戟法!”青岚道长更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凌厉凶猛而又细密无缝的大戟招数,不禁瞠目结舌。
  赵岳枫手提古剑,左所有劈,招数极是神奇严密,一梦、青岚两人都看出他这柄古剑使出的招数搏杂非常,武林四大剑派的绝招都揉合其中。这事本来就够奇怪的了;又见他虽是剑法博杂精奇,却无法破得对方大戟招数,竟是攻少守多,更加惊怪。
  两人翻翻滚滚斗了四十余招,赵岳枫大喝一声,剑势一变,改为直劈横扫,才一出手,便露出无数破绽。
  一梦、青岚都暗叫一声不妙,还以为赵岳枫打得性起,胡乱所杀。谁知奇事层出不穷,那武阳公的大戟不但不能乘隙攻人,反而在赵岳枫第三剑直劈之时,劈在大戟之上,当的一声,那支大戟弯曲如熟虾,再也不能使用。
  武阳公丢弃了手中画戟,道:“沉沙剑法果然有横扫三军的威力,老夫还要试一试!”他虽是接连两次兵器被毁,但一点也不曾受伤吃亏。
  这一次他选用的是一柄开山大斧,道:“此斧通体皆以钢铁制成,重逾七十斤,是老夫十般兵器中最沉重的一件,你可要小心了!”
  赵岳枫听了暗暗惕凛于心,等他双手举斧劈来,便即挥剑封拆,使出四大剑派的镇山剑法应敌,不敢立即用上沉沙剑法。原来他是考虑到对方既是识得自己刚才使的乃是古剑上刻着的剑法,又知道这一套剑法专门冲锋陷阵,可知道武阳公当日曾经研究过这几招沉沙剑法。因此他既敢用巨斧出战,当有出奇之招,是故一上手不敢即用沉沙剑法应战。
  武阳公使用那么沉重的兵器,竟是灵活异常。攻拆了二十招之多,还没有见过一招是强攻硬打的手法。
  两人看看斗到五十余招,难分胜败。赵岳枫终是年轻气盛,心想:“我一年来日夕苦练,仗着先后天真力,融会为一,好不容易才能得用此剑施展其他剑法。谁知这武阳公深造各家剑法,竟没有一招发挥得出威力……”心念一转,立刻变化剑势,施展出沉沙剑法。
  却见武阳公巨斧斧势滞慢了许多,迎着巨剑来路硬架硬劈,乒乒乓乓一连七八声巨响过处,只震得人心跳耳鸣,泛起战况惨烈之感。赵岳枫这一路剑法首次遭逢劲敌,杀得性起,剑势越发猛烈,只听又是乒乒乓乓一阵巨响过处,武阳公脚下已退了三步之多。
  武阳公一跃出圈,丢掉巨斧,道:“老夫的巨斧虽然较重,但只是凡铁,不比此剑乃是世之神兵。现下不但斧日尽缺,斧柄也弯了数处,不堪再用!”
  赵岳枫道:“此剑越打力道越猛,在下果是占了兵刃上的便宜,你不妨再挑趁手兵器!”
  武阳公取了一对流星锤,尚距丈许,呼一声吐锤遥击。赵岳枫挥剑封挡时,第二枚铜锤侧面飞袭而到;第一枚迅快收回。
  一梦,青岚两人都皱起眉头,心想这武阳公功力深厚无比,这两枚流星锤都能远击两丈以外,他的内力竟能贯足整条锤链之上,宛如手臂暴长了两丈之多,这一场实在打不得。
  转念之际,但见那两枚流星锤忽上忽下,忽吞忽吐,密如骤雨般环攻赵岳枫。赵岳枫这时只能招架,剑势无法反击站在丈半以外的敌人!
  这两个当世无匹的高手眨眼间接战了二十余招,赵岳枫一味坚守固拒,严密封蔽住全身。武阳公不虞敌人反击,放手狂攻,更是得势。
  一梦、青岚二人看看情势不妙,一面急得全身冒汗,一面筹思出手帮助赵岳枫的借口。
  武阳公一直全神贯注在赵岳枫身上,目光不曾扫瞥过一梦、青岚两人一眼;但他智计过人,机警无比。蓦地哈哈大笑道:“老和尚、小道士何必皱眉眨眼,穷想出手夹攻的理由?只要赵岳枫一声认输,老夫便独力跟你们三个大战一场……”
  他料赵岳枫绝不肯出口认输,是以故示大方,教一梦、青岚二人不能出于。
  谁知赵岳枫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说话,全副心神都用在如何攻破敌人双锤优势之上,武阳公见他一声不哼,以为什谋得呈,不禁生出沾沾自喜之心。这一分神,双锤攻势相对的便减弱了一点。
  赵岳枫直到此时,才觅到这一线机会,奋喝一声,挥剑疾劈钢锤,这一剑迅猛无比,若是劈中,只怕那枚钢锤须得中裂为二。
  武阳公赶紧收回被攻的左锤,右锤疾扫,迫使敌人回剑自保。
  赵岳枫长剑忽然从肋下穿出,吐刺武阳公的左锤。这一剑使得精妙无匹,势道均匀,正是华山派六合剑法中“山鸟回翔”之式,直有飞矢没石之威。那枚钢锤要是被他刺中,定当穿裂。
  武阳公乃是一代武学大师,这一刹那间已知自己一时大意,失去主攻良机。但仍然力图挽回局势,当下不用左锤迫敌人收剑,右手运劲一抖,钢锤移击赵岳枫三处穴道。
  赵岳枫见他手法奇奥,功力如神,心中大是佩服。手中巨剑却毫不松懈,跟着钢锤移转,剑尖分毫不差指住那枚钢锤。
  武阳公不待他剑势吐出,迅疾收回右锤,赵岳枫趁势一跃,落在他身前五尺之处。
  武阳公冷笑一声,道:“老夫如果不收双锤,你岂能扑近我身前!”
  赵岳枫道:“这话甚是!”武阳公道:“但你剑上威力已施展得出,老夫只能迫住你不能近我,双方不分胜负,是以老夫罢手不战!”
  赵岳枫道:“战与不战待会儿再说,在下先请教一事!”
  武阳公只道他要请教武功上的难题,傲然一笑,道:“你说!”赵岳枫道:“在下的义妹单水仙落在你手中,你把她怎样了?”
  武阳公道:“这是题外文章!”赵岳枫灵机一动,道:“你如果不告诉我,我不打啦!”武阳公心中道:“不打就不打,我着急什么?”想是这样想,但口中却说不出来。要知武阳公威震武林数十年,从来未逢如此劲敌,不但今日一定要拼出高低,还须杀死此人,以除后患;然而如若赵岳枫要走的话,凭他一身武功,加上一梦、青岚两人为助,定然无法拦阻。
赵岳枫又道:“你讲一句不说,我马上就走!”
。。。。。。(略)
武阳公缓缓道:“老夫这一生只有今日被人要挟住!好吧,我告诉你们,她毫无损伤,安然活着!”
  赵岳枫道:“你的行事为人,在下虽不同意,但你到底是一世之雄,说的话我不能不信!”
  武阳公道:“老夫自然是说一句算一句!”
  赵岳枫道:“她凭什么不遭你们加害?”
武阳公沉吟一下,道:“因为她是老夫亲生女儿!”
。。。。。。(略)(期间发生很多事情…赵岳枫离开去铁柱宫地牢解救了三个重要人物,又回到厅中继续决战)
厅中共有四人,赵岳枫和武阳公正在激战,一梦头陀和青岚两人站立一边,身上都有伤痕,原来是阻挡武阳公出厅追赶赵岳枫时大战一场的遗迹。他们二人虽是当今三门四派无匹高手,但剧战之下,仍然敌不过武阳公,所幸负伤不重,赵岳枫又及时赶回接战,是以无甚大碍。
此时武阳公已使用第八种兵器,却是一支三截棍。这三截棍既可硬拼,又可拐弯伤敌,在武阳公手中施展出来,真有鬼神莫测之威。
。。。。。。(略)(刚被赵岳枫从死牢中救出的文开华察觉到武宫主另布下了极大阴谋,可能全歼赵岳枫一行)
文开华道:“即速分出人手,在阴风崖四周搜查;不过如若对方有此诡谋,定有重重埋伏拦截,晚辈孤身力弱,只怕无法制止!”
  一梦头陀略一思忖,道:“老衲与施主同行,此间只留青岚道兄接应即可!老衲这就去向青岚道兄说一声!”
  文开华大惊道:“大师这话隐含禅机,莫非以赵大侠盖世神勇还有落败之虑?”
  一梦头陀道:“老衲正有此虑,但愿没有看对!”当即转身入厅,把青岚道长拉到一旁,将计议之事说了。最后道:“若是赵岳枫不敌,能逃的话,最好当机立断,护他离开,并望道兄在上崖要道留下记号,老衲见了,便可赶往与道兄会合!”
  青岚都答应了,一梦头陀便匆匆出去。
  厅中激战愈发剧烈惊人,赵岳枫手中沉沙古剑招数繁复,变幻无方,渐渐迫住武阳公攻势。青岚道长横持长剑,心中紧张异常,忽见赵岳枫剑招大变,忽左忽右,连劈数剑。武阳公封御不住巨剑威势,脚下退了数步。青岚道长大喝道:“武施主还不服输么?”
  武阳公唿的一声棍扫中盘,这一招奇诡无匹,登时把赵岳枫迫退一步,口中同时应道:“小道士别胡说,老夫还有绝艺未施!”
  说时悠然跃出圈外,原来他猛攻一招的用意,便是想脱身出圈外。
  赵岳枫暗暗喘了一口气,但觉真力消耗甚巨,心想武阳公不但毫无力衰之象,而且还有两件兵器未使,若是如此缠斗下去,只怕气脉不及他的悠长坚韧。
  武阳公扔掉三截棍,道:“赵岳枫你可要喘息一会儿?老夫等候便是!”
  赵岳枫心中暗暗佩服这武阳公的气概,当下道:“在下适才横劈数道铁门,是以耗去不少气力,果真有点困乏,你既然这么说,我就休息一下!”
  武阳公眉头一皱,道:“你把三道死牢的铁门都劈开了?”赵岳枫点点头,武阳公又道:“里面的人都逃掉没有?”
  赵岳枫心想如果有人被禁,自然会趁机逃去,于是又点点头。武阳公冷哼一声,眼中射出震慑人心的凶光,走到兵器架边,把仅余的两样兵刃取到手中。
  青岚道长刷地跃出,拦在赵岳枫前面,喝道:“你自家说过的话,竟不算数?”
  武阳公冷冷道:“他迟早都得死在老夫刀剑合壁招数之下,你也别想生还!”双手一分,左手的锋利长刀和右手的三尺青锋,闪耀出无数寒光,接着迅快递招。
  青岚道长出剑招架,他先前领教过这个一代奇人的精奥武功,此时但想缠斗片刻,一来好教赵岳枫休息,二来也消耗对方一点气力。当下使出武当九宫剑法严密守御。
  武阳公见他只守不攻,顿时明白,长笑一声,揉身攻上,左手刀法刚猛无传,右手剑招阴柔很毒。他不但双手武功全然不同,而且各自变化制敌,宛如两个人合在一起,心思却各自相异。
  数招之间,青岚道长已经感到无从招架,原来青成道长论功力尚可一拼,论招数则万万不及对方渊博狡猾;况且这一路九宫剑法世间虽是识者寥寥,但武阳公却熟悉已极,因此剑法中许多精妙变化根本使不出来。
  只听武阳公大喝一声,左手刀拨青岚长剑,右手剑刷地刺入去。赵岳枫喝道:“小心了!”巨剑毫无风声劈到他后腰。原来赵岳枫已用迅快身法绕过去出手救援。武阳公哪敢硬挨他这一剑,只好斜闪开去;但他右手剑招已发,虽是不能用尽,剑尖仍然刺中青岚左股上盘骨之间。青岚道长退开数步,面色煞白,心中比伤处更觉痛苦。要知他孤身上山,便是打算独力对抗武阳公,哪知人家刀剑同使的绝艺一出,自己竟走不满十招!
  赵岳枫的巨剑连环攻上,武阳公也自小心应战。这一战只杀得风雷隐隐,大厅中劲气飘转,四壁微摇,大有倒塌之势。
  青岚道长终是天性朴实沉稳之人,气了一阵,便迅即洒药裹伤,静待这两人分出胜败。
  武阳公刀剑合壁的招数天下无双,尤其是他功力通神,不特双手招数各具威力,甚且刀剑招式可以易用,以长刀施展剑招,以宝剑使刀法。
  起初的五十招,赵岳枫屡屡呈现险象,只有防守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危殆之象使人惊心动魄,青岚道长几次都几乎出手助战。
  过了五十招,局势渐稳,原来赵岳枫这一场激战之下,不停以巨剑施展各派不传剑法,到了此时已省悟出不少奥旨妙意,是以明明是用出这一招剑法,但因巨剑与寻常长剑不同,略加改变,这一招变化威力都迥然不同。武阳公虽是熟诸各振剑法,也渐渐占不到便宜。
  接着,但见赵岳枫剑势如虹,渐渐反而抢占先机,攻多于守。
  青岚道长心中大喜,但望赵岳枫一剑劈死元凶;可是不论赵岳枫如何攻击,武阳公最多也不过闪避得狼狈一点,只看得青岚道长又是着急,又是佩服,武阳公突然大喝道:“你小心了!”赵岳枫举剑劈落,势道劲猛,看来武阳公已难抵挡,口中应道:“你尽管施为!”
  只见武阳公刀剑交叉斜举,剑尖较低,有吐刺之势。
  赵岳枫心想这一着终于来啦!当下将劈落的力量收回几成,当的一声,那柄沉沙古剑已砍在对方刀剑交叉之处。
  原来武阳公这一招乃是要用兵器跟赵岳枫拼斗内力,他们已激烈斗了千招以上,武阳公时下已是使用十种之中最后的两样兵刃。既是招数上无法分出胜败,自然而然迫得要从内功上分出胜负。
  那武阳公数十年以来高踞天下第一位,内功之深厚高强自是不必细表,但赵岳枫昔日跌落阳阴风崖下,逃入乱山之中得遇异人任野老,经过那一场历时三昼夜与通灵水蜃苦斗,不但换易筋骨,先后天真力融会为一,而且磨练出无比坚强的意志。
武阳公跟他动手之后,立即发觉这个年纪轻轻的敌人,不但内功武艺都有超世绝俗的造诣,最可怕的还是他那股坚韧的意志。是以他一直不敢轻易使出拼斗内力这最后的一着。只是事势所迫,不得不使用出来。若是放对拆招,纵使偶有疏失,或许还能负伤逃生;但一旦拼斗起内力,那就谁都不能有丝毫松懈,只要略有失手,便须命丧当场。

  两人各自站稳马步,一上来武阳公便采取攻势,一般力道从敌人剑上传过去,赵岳枫第一次接触他的内力,但觉这股力道从剑上传到他手臂,直攻到身上,来势极是猛锐,自己在剑上虽是运布得有内功,却阻挡不住,霎时己感到胸口微微作疼,心知敌人只要再一催动内功,加强攻势,便将内脏重伤。这一惊非同小可,赶紧提一口真气,把内力全部发出。
  两人硬碰了一招,身子都微微摇晃一下,赵岳枫催力守御,已争回平分秋色的局面。原来他早先一看要拼内力,剑势砍下之时,便即收回几成真力,回守待发,因此外弱内强,武阳公才能突然长驱攻入。等到赵岳枫全力接战之时,才反回劣势。
  青岚道长见两人全力相持,倒也斗个旗鼓相当,于是稍稍放心。但他谨记着一梦头陀说过赵岳枫不敌之言,因此虽是那两人的内力激撞出阵阵强风,吹刮起他全身衣服,不大舒服,仍然不肯定开。
  武阳公一开始之时便主攻,内力一阵一阵发出,像海边浪潮般永无休止地卷拍。赵岳枫则守得稳如金汤城池,他虽是练功日短,火候比不上对方,运用之际,便远不及武阳公收发自如,攻守由心。不过他先后天真力融合为一,又是纯阳之体,加上练成了阳刚路子的愣迎金刚力和阴柔路子的九转玄功,好比一块坚硬圆石,不但本身坚硬,而且表面光滑,使外力难以落实。
  赵岳枫为人豁达大度,长于忍耐,再加上磨练之功,意志更是坚韧,不急不躁。这时严密防守,虽然对方内功不断攻压,而且渐渐增强,却也无动于衷。若是换了旁人,纵有赵岳枫这等功力,但如无他这等坚韧意志和耐性,却也不免会因对方有增无减的压力而泛生气沮惊骇之心。这一来自然会趁内力充沛之时反攻。殊不知武阳公为人虽是邪僻不正,但一身武功却是中原正宗绝学,只要对手功力不能胜得过他,越是硬斗,他的内力便相应越强。
  两人斗了不久,头上都冒出蒙蒙水气。赵岳枫但觉对方的力道不刚不柔,却兼具刚柔之妙,心中大是惊佩。暗想中原武学精深博大,走的是中庸路数,兼蓄刚柔之妙,自己若不是练成少林及武当两派神功,因而也是刚柔并济的话,这刻便也难以支持了。
  武阳公久攻不下,心中惊讶佩服之情比赵岳枫更甚,几乎想停手跟赵岳枫谈论谈论两人之间,上乘内功的同异奥妙。
  要知武阳公乃是当世武学大宗师,数十年以来未逢如此强敌,今日得遇对手,纵然事后会有嫉忌加害之心,但此刻却泛起无限英雄相惜之意。
  两人看看已拼斗了一个时辰的内力,青岚道长但见赵岳枫身躯渊亭岳枫峙般稳立不动,面上神情如常。武阳公也没有占先或不支之态,想是两人旗鼓相当,功力悉敌,当下大觉放心,暗念赵岳枫以童身练功,自是坚韧耐久;武阳公数十年修为,气脉悠长,这一仗非斗个三天两日不可。
  正在想时,忽见赵岳枫面色发青,虽然略现即隐,但手中巨剑已被武阳公迫退一尺有余,若再退一尺,对方剑尖便可刺入他面门,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当下手抚剑柄,暗想:“我要不要出手救他出圈?”
  赵岳枫心中也是波涛起伏,原来他刚才忽然感到全身一阵冰冷,内功立时减弱了一半。幸而这一阵冰冷之感只是瞬息即逝,否则早已丧生。
  他自然知道,此是当日被紫心道长以华山振广寒阴功所伤,遗留在体内的一丝阴寒之气作怪,是以心神震撼,暗念若是再冷上一冷,今日非落败身亡不可!他全力以争之时,尚不能胜!何况身处劣势,心神又不能集中。
  武阳公哪肯放过这机会,提聚起数十寒暑苦修之功,突然增强力道猛攻过去。
  赵岳枫这时已经发觉不妙,也运足全力反击,两人恰是同时发动,内力一触,两人身躯斗然一震,大厅之内烈风飘转,气流急游。
  武阳公攻势接续而来,双方硬拼了三次。到第三次之时,赵岳枫反击也最是猛烈。只见这两人突然一齐分开,武阳公只退了一步,赵岳枫却退了五步之多。
  这等突然发生的形势使得青岚道长大惊失色,一跃上前,同时之间已掣出松纹古剑,这一跃落在赵岳枫身边,沉声道:“赵大侠受伤没有?”
  他这一问实在是多余,只看赵岳枫面色淡如金纸,便知他内伤不轻。只听他接着道:“大侠尽管运功调气治伤,其余之事有我!”
  转眼一看,只见武阳公面色也微有不同,便知他力攻硬拼之下,也负了伤;不过比起赵岳枫却轻得多。
  赵岳枫手中沉沙古剑跌落地上,发出震耳响声,武阳公冷冷道:“小道士你护得住这厮?”
  青岚道长横剑蓄势,道:“老施主不信的话,那就试一试看!”
  武阳公面上恢复红润之色,缓步上前。青岚道长态度沉稳之极。他这一全神准备接战,面上便无丝毫悲喜之情。武阳公见他神情肃穆,虽然年事甚轻,但隐隐已有一代宗匠风度。不觉皱皱眉头,停住脚步。
  青岚道长缓缓道:“老施主身上内伤也不轻,若是强自压制着出手,只怕后患无穷。贫道念你前日派人将先师祖灵柩运回敝山之德,暂时带了赵大侠下山;一年以后,贫道再来向老施主清算血仇!”
  武阳公心想:“这小道士眼光极是锐利,说的话句名属实。再说全宫手下都不见影踪,可能是佩儿嫉恨之下闹出事故,此刻实在不宜与他们力拼!”
于是颔首道:“即速去吧!老夫说不定会变卦!”话声中已跃出厅外。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3 23: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次决战至此告一段落,这一引用,字数已在一万四千。。。可谓失败,然既已成文,顺其自然吧。颇感吾之旁白是为多余。。。
愿通过以上,观者能够了解司马翎笔下之战斗。吾之经验:金庸司马翎作品都需要慢读。

补:书中武阳公非但武功智谋皆绝顶,佛法造诣亦极深,如非为人邪恶,可称为完人。

于其后吾再附上一段司马翎《独行剑》中的片段,也是武学宗师的战斗,供大家欣赏讨论。


[ 本帖最后由 黑子白子 于 2010-11-13 23:41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3 23:46 | 显示全部楼层
紫虚子战智慧门:
“幻府通灵属一娇,三仙四佛不逍遥。邪凶秘毒尽低首,孤剑独行最天骄。”是为《独行剑》中的江湖揭句,也描述当时武林的格局。本来是独行剑与三仙四佛对抗幻府与邪凶秘毒四代帮派的局面。但忽然“智慧门”崛起于江湖,无论正邪,皆是其打击目标,意图一统武林。
朱一涛为书中主角,孤剑独行,武功智谋皆高。
乔双玉为幻府领袖,是朱一涛多年追杀的对象。
许士元、丁天厚为智慧门中第二、三号人物,智慧门意图擒杀朱一涛,而后再攻陷各门派。
紫虚子冯元山乃三仙四佛中的三仙之一,一开始并未暴露身份。

《独行剑》中,智慧尤胜,此处不表,将于金庸司马翎对比之第四回或第五回再述。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3 23:46 | 显示全部楼层
【#许士元道:“冯兄不用客气,您是当世高人,这一点兄弟绝对不会走了眼。邓会,你向冯兄请益之时,切不可过于放肆。否则激怒了冯兄的话,你就有得瞧啦!”
  邓会上前向冯元山躬身行礼道:“小可请命出手,为的是想窥看高人绝艺,还望冯先生手下留情。”
  冯元山已不能再推辞,说道:“邓兄好说了,咱们印证武功,点到为止。你说好不好?”
  邓会欣然道:“那太好了!”
  他手中双撅一分,摆出阵式。冯元山手无寸铁,退了两步道:“等一等。让我去拿一口剑。”
  邓会笑道:“冯先生客气了,凭您的身份,何须使用兵刃,就用双掌指教吧!”
  他味味迫前两步,双饭欲吐,气势十分凌厉。
  冯元山皱眉道:”邓兄在这对点穴厥上,已有千锤百炼之功,我如何能空手与你放对?”
  邓会哈哈一笑,双撅连环疾刺,一眨眼已刺了十二三下之多,手法快逾闪电。这一轮急攻,凶毒之至,哪有一点儿印证武功的意味?便一般的颊斗,亦没有如此悍猛恶毒。
  冯元山被邓会双撅迫得连连后退,乍看简直没有招架之功,更别说出手攻击了。
  邓会武功的高强,别说身在局中的冯元山觉得不好受,连旁观的朱一涛亦大为惊奇,心想:此人武功之佳,内力之强,实是出乎意料之外,看来年列三仙之一的冯元山真人,今日当真是掉在陷阱中了。
。。。。。。(略)
  朱一涛暗中摇摇头,忖道:“冯真人若是就此落败,则从今以后,三仙之名再也叫不响啦!”
  他念头将动,正在考虑要不要马上就现身出去。忽见冯元山奇招突出,先是右手虚晃一下,左手却惜身形掩蔽,遥遥作出拨抓之势。
  邓会双撅正使得顺手,突然受到阻滞,不但厥上劲力全然减卸,而且还拿不准部位,分别偏开少许。
  冯元山长啸一声,袖拂掌拍,手法高妙空灵,一下子就把邓会攻退七八步之多。
  他接着一晃身跃出圈外道:“邓兄武功精妙,再斗下去,在下定然不支。”
  邓会一言不发,压慑欺身大步迫去,一望而知他全然没有停手罢战之意。
  冯元山道:“咱们不是说过点到为止么?邓兄的武功在下已经领教过,难道还要动手?”
  忽听许士元道:“邓兄,你一个人远远不是这位冯兄的敌手,我命沈泰助你一臂之力.好歹也得跟冯兄玩个百儿八十招才行。”
  他话声未歇,一名手持粗木棍的劲装大汉奔上来。冯元山只看了一眼,便皱皱眉头,心中微微惕凛。原来他这一眼已观察出这个名叫沈泰之人,不但阔面海口,体格横壮。尤其是那对持棍的小臂,肌肉虬突,在这位名列三仙的高人眼中,登时瞧出是个练过横练功夫的高手。
  冯元山当然不怕任何横练功夫,可是武功之道,有些像是配药方,明明是两味平淡无奇的药物,弄在一起,便会发生奇异效力。目下这邓会的阴毒神速手法,加上沈泰的横练,配合起来,定然别具威力。冯元山凛惕之故,正在于此。
  邓会闪到左方,沈泰横棍守住右边,形成合击之势。但却没有马上动手,敢情他们已得到密令指示,要他们小心找寻可乘之机,不得疏忽,致招败绩。
  双方对峙了好一阵,冯元山简直看不出有一点儿威势,然而他却使邓、沈二人觉得他有一种强韧无匹的力量,又好像是滔滔不绝的江河,不论是何等强猛凶悍的气势,都休想慑伏他。同样的,也很难从他的精神和肉体上找出破绽来。邓、沈二人既得密令在先,又亲自体会到对方这等固苦金汤的味道,更不敢鲁莽逞凶了。
许士元向丁天厚道:“此人的丰神气度,清灵脱俗,天厚瞧他是什么门派出身?”
。。。。。。(略)(丁天厚未能看破,一个叫顾大权的手下指出冯元山即紫虚子)
顾大权道:”紫虚子道行深厚,是以意志之坚,无可摇撼。他的刀法,做视一代与万里飞虹吴刚等人,被推许为天下三大刀法名家之一。因此今日如要击败此人,务须利用眼下的先手,万万不让他有得到兵刃施展刀法的机会。”
许士元立刻传下密令,派下尚有四名劲装大汉,都纷纷上前,散布在四周。他们所奉的命令是阻挡格杀任何要拿刀给冯元山之人。
顾大权又道:“沈泰和邓会二人,虽是刚柔互生,威力增加了不少。然而仅以他们两人之力,想击败紫虚子,仍然办不到,必须加派一位比邓、沈还高一点儿的人落场,方能稳握胜算。”
。。。。。。(略)(紫虚子发出某种复杂信号,顾大权指出他在求取兵刃)
只听许士元道:“二弟,速速出战,兵刃之事,让我来伤脑筋。”
他这道命令,已表示他完全相信顾大权的推测。以许士元这等人物,竟也深信不疑,则这顾大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了。
丁天厚应了一声,大步行去。来到战圈,折扇遥指正兔起仍落的冯元山。登时一股锋锐的劲力,从扇端发出,射向冯元山。
冯元山袖影一拂,一股内力如山涌出,接住丁天厚那一道劲气,一面朗朗说道:“丁天厚,你们不守武林规矩,纵是赢了山人,也不光彩。”
丁天厚扇内的真气源源射出,以分散冯元山的力量,口中应道:“冯真人乃是当代高人,我等纵是人多取胜,传出江湖,亦不会受人嗤笑。须便请问,冯真人何以忽然自露马脚,口称山人?”
冯元山道:“你们在这那边说话,声音很大,山人不是聋子,如何听不见。”
丁天厚忖道:“我们在那边说话之时,沈,邓二人已经跟着动手,冯元山在情况不利之下,居然还听得到我们讲话,可见得他对付沈、邓二人之时,实是尚有余力,并非当真不支。”
此念掠过心中,登时更感到顾大权的可怕,因为他老早已指出沈,邓二人不能击败冯元山了。
他更不寻思,折扇一挥,欺身扑去,加入战圈之中。
丁天厚这一加入,一柄折扇使得神出鬼没,而且功力深厚,轻时宛如羽下,重时有若泰山。
冯元山马上就显出危急之势,显然这丁天厚的一身武功,非同小可,多他一个,压力剧增数倍。
朱一涛瞧得心中一急,正要挺身出去,突然间一桩奇事出现,使他愕然惊顾,不但是他,连许士元那一方所有的人,无不惊凛交集。正在动手中的丁天厚等三人,亦分心查看。
原来空中一道精光,划空而至,闪耀出眩目的光芒,并且疾射战圈,宛如迅电,声势惊人之极。
紫虚子冯元山长笑一声,待得众人看清楚是怎样一回事时,他手中已多了一柄精光闪闪的长刀。
只见一团黑影冲天而起,却是那只通灵鸟鹊阿喜。原来起先那道划空长虹的刀光,乃是阿喜衔刀飞来。由于声势诡奇,丁天厚等人都分心查看而略略松懈,冯元山乃得以趁隙接过长刀。
紫虚子冯元山长刀在手,登时平地涌起阵阵寒气。但见他横刀作势,不但门户森严,而且令人感到他这一刀的后着变化,幻妙无方,无法测度。
朱一涛看了,心中喝一声彩,忖道:“果然不愧是天下三大刀法名家,单单是这一招,旁人一辈子也练不到这等境界。”
果然丁天厚。沈泰、邓会等三人,虽是分三面包围着冯元山,却不敢妄动发招。
双方对峙之际,许士元第一次愁眉深锁道:“唉,想不到未搜到朱一涛,先碰上这等强敌。这便如何是好?”
顾大权道:“大先生若是亲自出手,合四人之力,有胜无败。”
许士元道:“我知道,但回头再找到朱一涛之时,我们这个阵式就不能派上用场啦!”
顾大权道:“敢问这是什么缘故?”
许士元道:“因为我一出手,施展我们的阵式,沈泰、邓会二人非陪着冯元山一同丧命不可。”
顾大权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一种自残的阵式,那就怪不得大先生踌躇不前了。”
只听紫虚子冯元山朗朗道:“山人修真多年,向来与世无争,今日被尔等所迫,宝刀启封,说不得只好大破杀戒,取尔等性命了。”
他的声音并不凶悍猛恶,但却有一种慑人的森冷杀气,许士元哼了一声,举步行去。
顾大权突然纵声而笑,他的笑声一出,连紫虚子冯元山这等人物,也惊愕得偷眼瞥看。原来他的声音宛如银铃忽震,娇脆悦耳,乃是不折不扣的女子声音。
只听这个改扮男装化名为顾大权的女子说道:“紫虚子,你的狂言未免发得太早了一点儿吧?”
她把遮阳笠掀去,首先是一头黑发垂下来,长可及腹,鸟光鉴人,极是悦目。又见她举手在面上一抹,登时出现一张白皙如玉的面庞,黛眉含春,那对剪水秋瞳,流盼生波,摄人魂魄,竟是一个世所罕见的千娇百媚的女子。
紫虚子冯元山诧骇交集,露出一付心神情恍惚的样子。当此之时,如果丁天厚和邓会、沈泰等人趁机出手,定可抢制先机,说不定还可以立即伤毙了敌人。然而他们却轻易错过了这个机会。敢情他们也曾闻声偷觑,这一眼看罢,都忘了对付敌人这回事。
紫虚子冯元山呐呐道:“乔姑娘,你不在幻府纳福,却和这几人来到此地,是河缘故?”
众人一听,原来这个美貌无比的女子,就是天下最有名气的人物幻府一娇乔双玉,无怪她的媚态魅力,能够令人浑忘一切。
即使是丁天厚这等人才,脑中还记得搏杀冯元山之事,也晓得目下正是大好机会。然而他的眼光,硬是离不开乔双玉的面庞。
。。。。。。(略)
乔双玉嫣然一笑,媚态横溢,轻启朱唇,说道:“冯真人别来无恙。只不知你为何不在名山大川修道,却躲在京哉地面,还作俗家装束?难道你已还了俗不成?”
。。。。。。(略)
冯元山道:“你既然露面,那么贫道走开就是了。”
乔双玉面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不高兴,旋即消失。但眨眼间又现出不悦情绪,她的喜怒之情,在面上流露变化之时,宛加以笔写字一般,清楚明白之极,无人能不会意,是以也格外强烈感人。
。。。。。。(略)(以上略处皆为乔双玉施展媚功的细节,在场之人都已受到影响)
乔双玉道:“我既然露面,你应该伸手帮我才是呀,何以反而要走开呢?”
邓会厉声道:“对,他是王八蛋,全然不识进退。”
许士元看不过眼,沉声道:“邓会,这儿用不着你多嘴,站到一边去。”
他再一眼望见沈泰也有沉不住气之象,便又道:“还有你,沈泰,给我站在一边。”
邓会,沈泰二人突然惊醒,恢复神智,自知不妥,连忙欠身应了,移步走开两三丈之远。
。。。。。。(略)
冯元山苦笑一下道:“贫道办不到的事可多啦,乔姑娘太捧我了。”
乔双玉道:“你所谓办不到之事,只是为长者折枝之类,决计不是挟泰山而超北海。也就是说你,仅仅是不肯做,不是不能做。”
冯元山道:“贫道何能,蒙姑娘如此见许,真是十分惭愧汗颜。”
他所显示的样子,好像甚是怯懦,使人感到以鼎鼎大名的三仙中人,竟然向乔双玉低头示弱,实是不可思议,也足以证明乔双玉的厉害,正如武村盛传多年的那一首歌诀中所指出的头两句,那便是:“变幻通灵属一娇,三仙四佛不逍遥”。冯元山目下见了她,果然丝毫不能逍遥。
但朱一涛冷眼旁观,却另有所感。他觉得冯元山实是深得黄老之道,以至虚至柔应付这等局面,任她狐媚之力盖世,他也坚韧地忍熬不动。
乔双玉鼻尖皱一下,虽是作出生气之状,却另有娇俏动人之态。
她娇嚏地数落道:“瞧,你还是这一副不死不活的死相。已经这么多个老脾气还是改不掉。”
冯元山无可奈何地道:“乔姑娘究竟要贫道干什么?”
乔双玉道:“很简单,把朱一涛揪出来给我。”
冯元山笑一声道:“揪出来给你,别开玩笑好不好,贫道虽然有点儿虚名,但比起你们两位,那是差得太远啦!”
乔双玉道:“你别顺口乱扯,这一套我可不吃,你说说看,肯是不肯?”
冯元山道:“如果贫道知道他在何处,而又豁得出去,便依姑娘之命,亦无不可,只是他目下在什么地方,贫道圭然不知,这叫我如何下手?”
。。。。。。(略)(冯元山分辨确然不知朱一涛在何处)
了天厚道:“姑娘既然深信朱一涛在此,可见得一定是冯真人把他藏起。因此,他们之间有某种关系,自不待言。假如冯真人落在咱们手中,你放心吧!朱一涛除非不知,不然的话,非出面营救不可。”
他嘿嘿冷笑两声,又道:“朱一涛铁定会知道的,因为咱们将告诉他有这么回事发生。”
乔双玉恍然道:“二先生说得是,好,我们合力活捉了他。”
丁天厚笑道:“好。”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3 23:48 | 显示全部楼层
声音未绝,折扇突然幻出三团扇影,分向冯元山面门和胸口大穴点去,出手如电,极尽狠毒险恶之能事。乔双玉也娇叱一声,玉手中多了一把短短金剑,配合丁天厚的攻势,向冯元山划去。
冯元山一闪身,刀光飞洒,当当两声,竟在同时之间,发了两刀,分别把丁天厚。乔双玉的攻势封住。
他这一招护身却敌手法,迅快之中仍可看出功力十足,毫无匆忙发招以致粗疏草率之病,果然不愧是天下三大刀法名家之一。
接着只见刀光矫夭旋舞,空灵倚逸,在扇影剑光环攻之下,进退自如。
宛如行云流水,毫无挂碍,流露出一派不食人间烟火的风味,使人为之神往。
不一刻工夫,两方已激斗了三十余招,紫虚子冯元山不但没有败相,甚至看起来还像是未尽全力似的。可是在丁天厚和乔双玉,却显然攻势越盛越急。这一来双方所造成的形势,便呈现一种很奇异的现象。
。。。。。。(略)(乔双玉边打边用言语施展媚功干扰心神)
  乔双玉道:“废话一大堆,你如自问没有取胜机会,何不设法逃走,或者束手投降。你自家也知道,如果你肯投降认输,我们绝不会为难于你。”
  任何人听了她的声音,势必以为她这时怒不可遏,所以声音中才透出如许气愤之情。可是事实上她玉面含春,全无怒色。
  许士元瞧了,皱眉不语。但那沈泰和邓会二人,却瞧得呆了。原来正因乔双玉声音显得很生气,表情却无怒色,反而春风满面,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喜怒之情,产生一种特别的力量,使人心迷神醉。沈、邓二人当然没有许士元那等定力,故此看得呆住。
  冯元山道:“乔姑娘别生气,山人被迫出手抵抗而已,倒不是胆敢与你为敌。”
  乔双玉冷哼一声道:“你在称得道之士,却和世上那般口是心非之人全无区别。”
  冯元山道:“何以见得呢?”
  乔双玉道:“你如不敢与我为敌,何以拿刀狠拼,这叫做不敢么?”
  冯元山笑道:“姑娘有所不知,你若是独自前来,并且不是受别人指使的话,山人定当万分尊重,怎样也不会动刀拼斗的。”
  乔双玉哦了一声道:“你意思是我目前要听别人之命,所以你……”
  冯元山突然一刀横劈,正是乔双玉手中金剑,当的大响一声,把她震开数尺之远。假如不是丁天厚的折扇已恶毒地攻到,他便可从容跃出圈外,或是趁机追击了。他刀势一变,接住丁天厚的扇招,口中道:“不错,你目下听人之命行事。如果山人听你的,岂不是等如听命于别人?是以你一日不恢复自主独立,山人一日不会尊重你。”
。。。。。。(略)
  他们已攻拆了百招以上,乔双玉还不怎样,却是那丁天厚越战越勇,那把析扇购奇招妙式,宛如波滴云诡,又如万里长江,滚滚而来,教人感到简直无有穷尽之时一般,而且越战越强,足见潜力十分深厚。
  冯元山乃是一代宗师的身份,今日若不是遇上这两个字内一等一的高手,哪有被困之理,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他这等人物,实在也不易再找到一个可以抵敌乔双玉、丁天厚联手之威的人了。
  他已瞧出了丁天厚天分绝高,加上根基扎得好,所学极为博杂,是以在这种淬而夹磨之下,反使他的武功在短短时间之内,大有精进。比起初时动手的程度,已经超了一大截。
  这一点令他泛起了惊心动魄之惑,忖道:“原来丁天厚禀赋和武学都极好,但由于未逢过真正强敌,是以很多诀窍尚在似通未通之间,直到出手印证之后,他才一一超越了这些微妙精奥的阻碍,真正达到一流境界。”
  他等如替敌人造就人才,而且是十分杰出可怕的人才,祸患无穷,所以他为之惊心动魄不已。
。。。。。。(略)(观战之人讨论战势)
  邓会也道:“是呀,冯元山还是跟起初时那么潇洒团逸,他这一路刀法,谁也破他不得。”
  许士元道:“你们看二先生和乔双玉姑娘现先的表现如何?”
  沈泰道:“说来有点儿奇怪,他们为何攻势越来越强呢?可是冯元山也没有落在下风呀!”
  邓会接口道:“是呀,尤其二先生,扇招更是精妙,可是冯元山仍然不见得有受制迹象,这是怎么回事呢?”
  许士元淡淡一笑道:“我告诉你们吧,冯元山的刀法天下无双,他就是这副样子,就算被敌人的剑插入胸膛,也还是这飘洒出尘的样子。”
  沈,邓二人都恍然明白,但也十分佩服。因为一个人能把武功修练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天下武林高手都梦寐以求的境界。
  许士元没有看错,紫虚子冯元山不幸碰上了这种敌手,二百招拼下来,他已感到支持不下去了。
  但见他连连遇险,形势危殆。不过正如许士元所言,这位名列三仙的紫虚子冯元山,在外表上,依然空灵飘逸,一点儿找不到手脚忙乱的迹象。
  这时朱一涛已经不在原地观战了,他只看了一阵,便悄然离开,绕庄潜行。
。。。。。。(略)(干掉敌人的包围圈,找到紫虚子的师弟。注:其师弟陈仰白已武功全失)
  陈仰白道:“晚生知道朱大侠的意思,莫非怕我此去成事不足,反成师兄累赘。”
。。。。。。(略)
  朱一涛道:“你可知道智慧门高手之一的丁天厚有意取你性命?”
  陈仰白道:“晚生晓得。”
  朱一涛闻言不由大感兴趣,问道:“那你为何自投罗网,难道想自求速死?”
  陈仰白道:“这也不见得,要是我猜测没错,智慧门率众进庄之举,定是搜你而来,当然他们必然有制服你的把握,这点想必朱大侠也已经知道。而朱大侠此刻不走反现身迎敌,一定也同样有了胜算,我与朱大侠前往,不是可万无一失吗?”
  朱一涛道:“看不出你还真有一套,去吧!”
  说罢,当先飞身而起,投向前院战场。
  这时战场上三人仍激战成一团,紫虚子冯元山以一当二,主乔双玉及丁天厚强攻之下,已落下风。
  可是冯元山的刀法依旧没有紊乱的迹象,尤其在险象环生的局面中,但见冯元山出手拆招,超俗俊逸,令人一见,果然有一代宗师的风范。
  错非在场观战的人都是武林行家的话,但看乔、丁两人合攻之疾,及冯元山从容进退防守,定必认为双方目前的战局,应是战成平手。
  但是事实上冯元山已感到敌人攻势压力大增,久战之下,已心余力继。
  乔双玉攻至四百招之后,突然娇叱一声,十指倏忽比划,冯元山始收摄心神,因为在乔双玉十指幻影中,冯元山但觉心神受制甚大,刀法也为之阻滞不前,丁天厚那面的攻势,顿时暴增数倍威力。
  乔双玉娇笑一声道:“冯元山,你还不认输投降?”
  此刻冯元山已无暇还嘴,只暗自长叹一声,更用心的出招防守。
  乔双玉不觉怒火高涨,十指舞动更疾,眼看冯元山在乔、丁两人围攻之下,已大难难逃。
  朱一涛这刻悄没声息的掩至,等到在场的人发现朱一涛出现时,朱一涛已冷冷道:“乔双玉,你可真大胆呀!”
  在战场中的乔双玉,听到朱一涛熟悉的声音,不觉两手一滞,内心泛起惧意。
  她这一阻滞,冯元山已趁机跃出战场,丁天厚不敢贸然追击,因为他发现乔双玉竟是愣立当场。
  。。。。。。(略)
  乔双玉这回就像刚才冯元山见到她时的神情一样,被朱一涛两道逼人的目光,看得不由自主的微低臻首,竟不知如何回答朱一涛的话。
  这时许士元,丁天厚等人,也发现乔双玉瞬息即逝的反常,许士元心中大为震骇,插口道:“乔姑娘,朱一涛不逃反来送死,正是姑娘了断十数年心事之时呀!”
  丁天厚也道:“朱一涛,你已步人本门布下的天罗地网中,还不束手受缚。”
  朱一涛晒道:“你们两个不要妄想用言语激起乔双玉的斗志。”
  说罢,举步走舒陈仰白面前道:“甄姑娘那边你已安顿好了?”
  陈仰白点点头,朱一涛又道:“那么那四名智慧门高手就由你们师兄弟斗斗看,乔双玉交给我。”
  朱一涛说完;掣出长剑,森厉的剑气立刻涌现,使在场的人都觉得空气突然凝结起来,冷如严冬。
  乔双玉一阵心悸道:“且慢动手。”
  朱一涛根本就不加理会,大踏步的走到乔双玉之前,冷冷说道:“你准备好了没有?”
  乔双玉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你明知我无力与你一拼。”
  朱一涛冷峻的接口道:“那是你自己的事,你无须还手,我也一样狠得下心肠一剑刺死你,你信不信?”
  乔双玉道:“我相信你做得到。”
  朱一涛道:“那么你打算奋起反抗呢?或是任由我宰割?”
  乔双玉还没说出她的打算,智慧门的邓会却大声道:“乔姑娘,请你站开一旁,由我先会会他,看看传言中的孤剑独行到底有何能耐?”
  乔双玉用征询的眼光投向朱一涛,朱一涛理也不理道:“乔双玉,你别装出那种惹人怜悯的神态,诱使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出场替你受死。”
  邓会怒道:“你骂我是小子?”
  朱一涛道:“骂你又怎样,我劝你还是省点儿力气,留着对付冯真人师兄弟的好。”
  邓会还待说话,丁天厚已道:“邓会,闭上你的嘴。”
  邓会强忍一口怒气,闭口不语,许士元道:“朱大侠,在你没有和乔姑娘动手之前,我是不是可以和乔姑娘谈几句话?”
  朱一涛不假思索,便道:“可以,但我不听也可能猜出许兄想说的话。只不知你信也不信。”
  许土元面露讶色道:“那就不用说了。”
  他这句话的口气,充满相信朱一涛所言之意。
  朱一涛道:“许兄反应之快,显见智慧门确非浪得虚名。”
  许士元道,“过奖。”
  朱一涛道:“许兄别得意,智慧门虽是奇才辈出.但还不在我朱某眼内。”
  他顿一顿又道:“比方说,以你在智慧门中的地位,智慧计谋的运用当然已得智慧国师的真传,可是在我面前,你仍然有不知如何用计对付我的感觉,只不知我猜错了没有?”
  许士元未置可否,只听朱一涛滔滔不绝的继续说下去:“就拿刚才你装出有话与乔双玉商量的一事来讲,就可以得到证明,证明你心中已烙下我智慧高你一等的印象,对也不对?”
  丁天厚不甚服气道:“依朱大侠之言,家师兄自动放弃与乔姑娘谈话的举动,竟是一大失着,以至于白白失去反击的机会。”
  朱一涛道:“当然。”
  他迅即又道:“乔双玉,你不必再装下去。”
  乔双玉闻言脸色微变,道:“好,是祸是福,今日终须了断,你发招吧。”
  丁天厚猛地扬手向空中打出一个黑色铁丸,就在这个时候,场中剑气暴涨,朱一涛身剑合一已卷向凝神待敌的乔双玉。
  乔双玉短剑一挥,叮的一声,抵住朱一涛这一剑,手法之奇奥幻变,天下无双。
  丁天厚所打出的铁丸,在半空中炸开,发出一声脆响,朱一涛听了,只冷笑一声,剑势一紧,向乔双玉攻出了三剑。
  乔双玉一见空中铁丸爆炸,胆子一壮,奋力在朱一涛剑气中,左冲右突,居然没有怯意。
  智慧门的许士元、丁天厚,邓会及沈泰四人,纷纷掣出兵刃,陈仰白见状,立刻叫道:“师兄,挡住他们,以防他们与乔双王联手。”
  紫虚子冯元山应声择刀,划出一道长虹,气势滔滔不尽,封阻了许士元等人的去路。
。。。。。。(略)
  朱一涛全不理会许士元那边的举动,举步逼向乔双玉,森厉剑气涌去。直逼得乔双玉内心中也感觉出来一涛这一次的攻势,强大得可能在三招两式中,把自己置于死地。
。。。。。。(略)
  只见血光一现,乔双王哼也不哼一声,趁势疾退,忽然间已脱出对方的剑圈,掉头飞奔逃逸。
  来一涛冷笑一声,像一阵旋风似的卷去道:“乔双玉,你逃得掉么?”
  乔双玉格格笑道,“朱一涛,咱们后会有期。”
  她奔逃时也像一阵清风似的,朱一涛驭剑疾追,比她更快,两人的距离越缩越短,直到剑光已触及乔双王后颈,朱一涛忽然眼前一花,失去了乔双玉踪影,但耳中仍闻乔双玉银铃似的长笑,渐去渐远。
  朱一涛身在阵中,心中又是生气又佩服,气的是这回又让乔双玉逃出,佩服的是幻府一娇果真设计周详,心思细密,事先布下这么一座奇门阵法的确是一招绝妙逃命之计。
  目下他虽然无法分清四周的景物,但他却清晰的听到许士元等人,与紫虚子冯元山动手的声音。
  他凝目四下略一打量,随即分辨出这座阵法的方位门路,于是举步走出阵外。
  广场中紫虚子冯元山一把长刀敌住邓会、沈泰及丁天厚三位智慧门高手的夹攻,光看战场中尽是刀气激荡,就可以知道冯元山对付那三人,实是绰有余裕。
。。。。。。(略)。
许士元没有出手参战,一直在旁边观察冯元山的绝世刀法,眼看丁天厚等三人实在无法解决三仙之一的冯元山,当算着是否发动四人联手之阵,来对付冯元山。
  他的眼珠微微滚动时,陈仰白远远看见,开口道:“许兄敢是打算加入战团,以解今日之厄?”
  许士元骇然忖道:“想不到我心念一动,陈仰白便立时看出,一言道破我的心思。”
  他冷冷的打量并肩而立的陈仰白及甄小苹一眼。
  心中念头飞快打转,口中应道:“在这种情形之下,谅你一定也会有同样的打算,因此,你的猜测一点儿也不足为奇。”
  陈仰白晒道:”可是许兄要是知道在下已想出克敌制胜之计时,相信你一定大为震惊。”
  他停歇一下,马上又接下去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许兄和激斗中的三人,一定已练熟一种联手攻守之阵,因此,今日只要我能设法使你无法下场出手,那么你们必将全军尽役,对也不对?”
  许士元阴沉一笑道:“陈兄虽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可惜你却无法阻止我不出手,可见胜券仍在我手中。”
  陈仰白看了甄小苹正好道:“小苹,许兄这句话,说得不是太过自信么?”
  甄小苹颔首道:“是呀,他简直不相信合我们俩人之力,可以阻止他呢!”
  许士元道:“甄姑娘虽然尽得幻府真传,但在我眼内仍然不足为患。”
  陈仰白道:“那么你何妨出手试一试?”
  他说这句话时,双眸中流露出坚定自信的神情,许士元干笑二声道:“在下正有此意。”
  这时甄小苹看了陈仰白一眼,陈仰白顿时涌起必胜的信心,他嘴角方动,许大元已暴喝一声,攻向甄、陈两人。
  甄小苹跨前一步,挡在陈仰白之前,半空中的许士元见状,顿时冒出三丈莫名之炉火,掌底又运力下击。
  陈仰白沉声喝道:“小苹,入离走坎,拨云见月。”
  许士元哼道:“好个拨云见月!”
。。。。。。(略)(陈仰白指导甄小苹对战许士元)
  许士元看在眼内,忽然醒悟陈仰白在甄小苹耳边说的是什么话,心中一阵骇然,不禁悔恨低估了这一对男女的实力。
  他当机立断,身形暴起,一招“仙人指路”挟着呼呼掌风,劈向甄小苹及陈仰白。
。。。。。。(略)
  陈仰白看得真切,高叫道:“回眸一笑。”
  甄小苹依言换招变式,这一笑果然笑走了许士元的三魂七魄。
  但见甄小苹红影一晃,身形看起来就像迎风飞舞的花絮一般,轻飘飘的,甚是动人,同时许士元的双掌也挥了一空。
  许士元收回双掌时,但见甄小苹已俏生生的站在陈仰白的前面。当下想道:“我今日若不能生擒了你,还能做智慧门的第二号人物么?”心念一转。再度出手,唰的一声,十指修张,快逾闪电,疾抓甄小苹香肩。
  甄小苹闪电般的后退,但觉左肩云门穴一麻,全身力道登时消散,接着手腕已被许士元扣住,她直到被擒之后,方知对方练就通臂神功,双手能互为消长,刚才抓来的手平白伸长了尺许,是以躲之不及。
  只听许士元得意的道:“嘿,嘿,云裳八式,虽然天下无双,幸好出自幻府人物之手,否则……”
  陈仰白气急败坏地大叫道:“你快快放了她。”
  许士元眉头一皱,心想他本是沉稳冷静之人,为何如此失态?
  念头一转,蓦地否觉,转眼望去,但见那紫虚子冯元山果然已被惊动、刀势大变。
  只见他长刀决荡砍劈,威势惊人之极,丁天厚及邓会,沈泰三人,顿觉对方气势与先前大大不同。
  说时迟那时快,首当其冲的邓会,双厥才收,颈部已涌来一股刺骨寒气,他骇然想退,紫虚子冯元山运力刀尖,就势一回,邓会惨叫一声,当场脑袋搬家。
  紫虚子冯元山杀戒一开,心头陡然如释重负,更无顾忌,长刀原式不变,白光暴涨,往左侧的沈泰头上等下,沈泰但见这一道匹练电射而至,脑袋已被劈开两半,当场了结。
  冯元山一招未变,连劈智慧门两大高手,只不过一刹那的事,那边的许士元不觉看得目瞪口呆,当紫虚子长刀如长蛇出洞,划向丁天厚时,许士元挟住甄小苹忽然逃窜出去。
  他这个举动,丁天厚眼角警觉,恨得咬牙跺脚,却见紫虚子冯元山的第二刀,涌起朵朵刀花,当空劈了下来,这一刀凌厉绝伦,吓得他心惊胆丧。奋起全力.挥扇招架,刀扇相触,丁天厚登时被震退两步,冯元山刀势雷厉风掣,一刀接一刀的劈去。丁天厚挡到第五刀时,臂腕完全麻木,啪的一声,扇坠尘埃,左肩也挨了一刀,转身疾奔。
  冯元山也不追赶,目送丁天厚落荒逃去,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走到陈仰白的身旁。
  陈仰白露出歉然的眼色道:“小弟不才,害得师兄开了杀戒。”
  冯元山摇摇头道:“这些人咎由自取,你不必放在心上。”
  陈仰白道:“但师兄破了清规,小弟仍然感到对不起。”
  冯元山拍拍他的肩膀道:“他们得寸进尺,殊不知为兄仅守不攻的用意,实是要他们知难而退,不意缠斗二百余回合,还是无法以大悲刀法感化他们,直到许士元擒下苹姑娘,你也发发可危之时,为兄不禁顿萌杀机,唉!”
 陈仰白以歉疚的眼光,看着神憎悲戚的师兄,默默不发一语。冯元山吁了口气,轻拍他的肩部道:“师弟,情势已逼得为兄不得不如此,咱们还是计议搭救甄姑娘要紧。”#】
发表于 2010-11-14 07:35 | 显示全部楼层
佩服!佩服!

慢慢欣赏!

楼主能否在金庸吧也发一遍,先谢谢!
发表于 2010-11-14 07:4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觉得宗师一是气度,风度,二是武学修为,倒不见得非得是正派人物。

最起码武学修为得超越自己门派的前人,及能够开宗立派的那些绝顶高手。
发表于 2010-11-14 07:5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9# 的帖子

然也,欧阳锋、余沧海虽均非正派人物,但在金庸笔下却被称为一代宗师。
发表于 2010-11-14 08:54 | 显示全部楼层
黑白兄对宗师之界定很是中肯:武学修为很高而又不违武林规矩者。可借司马翎之作品《武道》说,是既具有武学极高境界,又符合武林之道者。唯有一点似乎需要更好的表示一下:宗师不是受武林规矩束缚,而是自觉遵循此规矩者。不知此见如何?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4 12:3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8# 的帖子

普渡斑竹是说的“百度金庸吧”吗?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4 12:4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11# 的帖子

少林兄所言极是,已做修改,呵呵。
发表于 2010-11-14 14:36 | 显示全部楼层
黑子白子兄亦很有宗师气度,哈哈。
发表于 2010-11-14 14:50 | 显示全部楼层
谁讲宗师一定会或者要守道德规范?

正如名人未必要脸一个道理。

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才是宗师的风范。

江湖规矩只有一条那就是弱肉强食。
自觉遵循江湖规矩,什么不能以大欺小,以强凌弱,以多战少,都是菜鸟江湖的一相情愿。

欧阳锋在桃花岛上就想将郭靖弄死,潜在危机给解除。
洪七公也是忌讳西毒,而没有将欧阳克给废了。

何谓宗师。个人认为是只要做到青出于蓝胜于蓝,就可以称为宗师。不但在武功,而且在艺术,饮食,设计,医术,等等。只要在其领域里独占鳌头,就可以称之为宗师。
欧阳锋,在蛤蟆功独蛇上,就是宗师级的。
洪七公,将十八掌完善了,也算宗师级。

至于品德形象,倒是和其修炼的领域有关系。

比如修炼的是佛学道究,到宗师级时,其心态自然是悲天悯人。
那如修炼魔功,如东方不败,炼到了宗师级,心态更为的变态。
行医救人,救穷人多了,自然是慈悲天下。(华陀)
行医救人,救富人多了,自然就会出偏见之心。(薛神医)
习医著书,独身隐居,眼界自然高孤。(胡青牛)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后天环境注定了大多数人的个性发展。

武林宗师必须具备自守武林规矩吗?这个问题,需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武林宗师是谁给订的。如果只有武林中人推举才能称为宗师,那自然就要符合大多数武林中人的利益和规范,才能被推举。不过个人一直认为大多数人的共识一般只是公理,往往很多都未必真理。故此,武林宗师的尺寸应该在是以‘境界的进步’为准则,也就是青出于蓝,方可为一代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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